楚昭似想起了这回事,当年他刚养那只小青龙没多久,倒也没太注意天河的事。
“然后呢?”
白阙道:“然后,自然是天帝大怒,但若是按天条,焕枫一个小仙童,定是要剔去仙骨的。鹤忆便道,酒葫芦是他的,叫人前去蓬莱的人也是他,所以一力承下了这罪。可焕枫不愿如此,便在鹤忆才下地府,就到天帝面前领罪求罚。天帝那时候在怒头上,自然不会姑息他,他要领罚,天帝便随他去了。”
楚昭恍然,“那这焕枫还真是对他主子有情有义了。”
白阙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捧瓜子嗑着,附和:“确实。不像我家那些尽会偷懒打瞌睡的顽童,一点儿不机灵。”
“你哪儿来瓜子?”楚昭看向他手中的五香瓜子问。
白阙嘿嘿笑,“刚路过江城路边买的,你要来点儿?”
“那肯定了。”楚昭从他手中接过一捧,和他靠着大树盘腿坐下继续聊,“那后来呢?”
“后来焕枫赶到奈何桥上候着鹤忆仙君。那小仙童焕枫上前拱手道:‘仙君,是小君的错,小君前来相陪你一同下凡历苦。’,想不到那鹤忆平时看着懒洋洋的挺好说话一人,当场黑着脸上前一脚将他踹下奈何桥,掉在忘川黑水里道:‘孽障!你就在这忘川中看着,到底有多少生灵因你一时大意而一生凄苦!’。”白阙一边说,一边还有模有样地揣摩当时的语气,踹了一脚。
楚昭自然是明白鹤忆为何如此的,人间没有了天河的滋润,十年大旱,便会邪祟丛生,百姓颗粒无收,战事频发,民不聊生,如此大患,可能要绵延近五十年方才能渐渐复苏。
他下界历的苦,定是人间百相疾苦,定是不愿意让焕枫同他一起去受罪。
“焕枫哪敢违抗,只能日日在忘川黑水底枯等,盼着他一次次走过奈何,跨过忘川。”白阙道。
楚昭想起了什么,问:“可后来鹤忆不是历劫完归位了吗,怎么那焕枫还在忘川呆着。”
“其实吧....当初天帝让焕枫下去时说了,‘你一旦下界,除非奈何桥断,忘川水干,三生石倒,否则不得归仙界。’”白阙道。
“啧啧,这天帝够不厚道啊,罚了主子,还这么干,难怪现在人家发酒疯,他也不敢吭声了。”楚昭抱手靠在树上道。
“可不,后来,鬼君知情,便可怜焕枫,让他下界陪他最后一世。只是那鹤忆归位后,竟也没去管他,就那么任由他做了三百年鬼冢......”白阙奇怪道。
“咳咳,”楚昭出声提醒,“其实吧,当初我正好在妖界做妖皇,有日鹤忆就带着焕枫化形的魂魄,交给我照料来着。哪知道原来,他是使了金蝉脱壳,之后我被九霄寂灭了。焕枫竟又去地府陪他度了最后一世。”
“哦哦,那子曦兄,好人做到底,司命那也给你改了命簿,你看,要不你下鬼界去想法子处理一下。省得那些鬼魂野鬼整天荡在地府里鬼哭狼嚎的,闹得阎王头疼。”白阙小心赔笑。
楚昭瞥向他,冷哼一声,“哟,这种烂摊子就找我,好事怎么不轮上我?”
“好事?有啊!你不是没了那啥朱雀翎嘛,天帝念你劳苦功高,特地让我带着这个宝贝前来奖赏你。”白阙掏出一根翠玉长笛递给他,“喏,这安魂笛不错吧。”
楚昭接过去,在手中转了两圈,轻嗤:“算你们厚道......”他话未说完,瞪直了眼睛警惕地看到他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个艳红的蛋,一种似曾相识的不祥预感,“你要干嘛?!”
白阙捧着一下塞他怀里,“这不是孵了万把年的朱雀,快出壳了嘛。百兽仙园里,除了您这位大名鼎鼎的仙师,还有谁能担此大任呢?”
“朱雀?!”楚昭瞪大了眼睛,“不要不要!那家伙的闹腾劲儿我可伺候不了!”楚昭连忙将蛋丢掉,跳开三尺远,想当年他还是个纯真可爱的小虚日鼠时,没少被那只老朱雀折腾得半死......
“你快拿走——”楚昭回头一看,整片林子里,哪还有白阙那厮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啊——!!!”楚昭仰头咆哮道,“白阙!你给我等着——”他看到眼前的人,鼠躯一震,立即降低了音调,小心地讪笑:“临泽君啊,您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看到你?”
临泽君蹙眉,缓缓沉声道:“他为何叫你子曦?你又为何和仙界的人有来往?”
楚昭惊得额头滑过冷汗,我勒个去,不会一次老底全被掀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群众:掉马!!!
楚小昭惊慌:啊??急忙捂住,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考虑到这是个沙雕文,我这俩天有点跑题,强行扭车回正经赛道,坚决贯穿本文宗旨!
第59章 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