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还是那个神色淡淡的人,但阿炎在他眼神里分明看到了腹黑的闪光。
阿炎:“……白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宿笑了起来:“我就对他这样。”
阿炎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她回归工作:“之前说的剧本,01那边……”
之前白宿同意了,01说再考虑考虑。
“这几天见一面谈谈,”白宿说,“01会同意的。”
那个傻子停滞的够久了。
走到现在,他已经不打算给他退路了。
第七十九章
枭一走就是三两个月,半点音讯没有, 皇子已经完成了从慌张到担忧再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路历程。
倒也不是他心大, 按他跟白宿的话, 这一去就是两个月还多,枭真要敞开了折腾, 什么结果都出来了。
但终归是沉静了些许, 连那装傻充愣的劲儿都没有了。
晚上聊起来, 他也讲了一回实话。
“我那些个兄长,年少时也是兄友弟恭过的。我二哥当年最宠我,偷偷带着我出宫, 做了错事替我顶缸,为我撒谎, 挨了父皇的鞭子不说, 连最喜欢的木偶人儿都送了我。”
“后来年岁大了, 就什么都不一样了。什么都抵不过时间两个字, 他们都大了, 只有我还留在原地。”
他的二哥智计出众,野心勃勃, 只害在了一个出身卑微上。
兄弟几人,他待二哥好, 人在背后说二哥趋炎附势,甘做弟弟的一条狗。
可疏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二哥母家被牵扯进前朝争斗,犯了重罪, 头一回低下头来求他,一撩下摆跪在了自己兄弟的堂前。
二哥扯着他的衣摆,声音沙哑:“小七,哥哥没有旁的亲人了。”
他明明能救,却偏偏救不得。
国法家规亲族,一座座大山压着,他连动一动手都难。
没过两个月,满门抄斩,连二哥的生母都一条白绫缢死在了宫中,死后连妃园都不得入葬。
他怎么能不恨他?
皇子说不下去了。
白宿拍了拍他的肩。
皇子抱着卡通的抱枕,狠狠地擤了一回鼻涕,鼻尖都搓红了。
最后才慢慢说:“我晓得,二哥待我好是真的,想杀我也是真的,我是他的弟弟不假,他恨我也不假。”
“我十四岁时,有天师云游,点我是天选之人,我本不信。可如今……”
“我怕的不是枭胡闹,我怕的是他受了本该我受的报应。”
这是是非非,原本都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