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卧在树枝,天地做被的奇装异服男人手掌横在眼前,指缝倾泄的月光利刃一样碎在脸上。
他从树上坐起,活动僵硬的身体,发出瘆人清脆的骨头碎裂声,桃花眼紫头发男人挥手招来伏卧树底的白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毛。
“猫猫,你怎么这么贪睡,你的前辈们可都是这么一睡不醒了。”
白猫眯眼斜瞥他,智慧的光芒乍现,很快变成单纯懵懂。
桃花男人自话自说:“我就只有你一个伴,你却日夜睡觉,我只好找些乐趣了。”
“你看那边紫雾,那都是前来寻我的那名魔修执念啊…”
“再看其中一处,真是深邃漂亮的紫线呢,牵引出来,一定比魔修更加壮观吧。”
“我可真是太喜欢悲伤的故事呢。”
清晨,阳光散去诡异雾气,万里光辉,苦熬一夜的仙魔妖聚集河对岸,他们想过河那边是怎么的阴森恐怖光景,却没料到是平凡正常的村庄。
村子慢慢苏醒,炊烟袅袅,早起的猎人上山打猎,强壮的劳动力田地耕种,少年们还在家中背书舞剑,姑娘们提着水桶欢声笑语出现了。
她们看到陌生人,害怕的围拢一起,眼睛不敢乱瞟,要洗的衣服跌了满地。
仙魔妖茫然极了,终于有人试探着开口,拐弯抹角询问村子夜里可有异常?
姑娘们害怕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们,纷纷摇头,收捡衣服,提着木桶原路跑回。
仙魔妖再三考虑,还是选择进村一探,先进去的人没有发现危险,微笑招呼同伴进入。
很快,村子就被一群不速之客挤满。
陆墨从好眠苏醒,门关着的,窗户开了小半扇门,室内视线不算亮。
他扭动身躯想靠近站在窗边背对着自己的人,感觉到身体的紧绷,低头看见被绑的严严实实自己。
陆墨有话要讲,伤口处理成这样,我还怎么游动?
他不能说话,在旁人的眼里,只是个弱小的不值一提小可怜,只是命好,得跟上仙身侧,麻雀变凤凰。
陆墨凝视林池清,企图以火热视线唤他,他自己觉得这是无用功,林池清却似有所感回头。
视线短暂交错,林池清淡淡道:“别乱动。”
陆墨乖巧不动,自虐一场虽是不对的,但换得林池清从未有过的温柔,很值得。
可这种事情以后断然不敢做了,他不想看到林池清难过,昨夜林池清踹门而入时的忧虑神情,他还清楚记得。
林池清小心拆开白布,检查过伤口,又把白蛇捞起来清洗一遍,使干净毛巾擦干,道:“伤已好的差不多。”
陆墨扭动身躯,的确没有感受到什么疼,或者换种说话,受过的伤太多,早就忘了疼痛是什么滋味。
林池清认真的问:“还疼吗?”
陆墨心说和挠痒痒一样,身体诚实的点头。
林池清便托起来亲自放在肩上出门。
门外熙熙攘攘,全是陌生人,村庄的原住民个个大门紧闭,林池清与陆墨解释了现在情况,原来仙魔妖一根筋的认为灵宝必定在这村庄里,他们正想尽办法打听灵宝下落。
林池清走了一会,村道土路传来玄玉关喊声。
“师弟!可算找见你了!”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一面之缘的深云门弟子,两只小妖怪努力跟上加快速度与林池清汇合的大家。
身外化身麻雀失去灵性,木木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