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身上仅披一件长衫,里头什么都没有穿。敞开的衣襟内,春光一览无遗。
刘清的眼神清澈而单纯,看得瑾瑜心头一阵瑟缩,一阵狂跳。
太过羞人……
瑾瑜只好闭上眼,撑在枕头两侧的手臂,也在同一瞬放松了力道。
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瑾瑜趴倒在刘清耳边。流泪的脸,埋进彼此纠结的长发间。竭力吟出的颤音,夹杂着无望的哭腔。
“求你……抱我……”
还没说完,瑾瑜便已泣不成声。
自己怎会堕落到这等地步……
不想被人瞧不起的。从父亲去世,到初进刘府,瑾瑜以往看似不合群的清高,其实只不过是贫穷人家缺少父爱的孩子,那点不愿承认的自卑感作祟。
偏偏如今,就要被心底最珍视,最爱慕的人,鄙视到比尘埃还卑微,心中哪一处不是化脓般闷痛。
可惜身体内的欲望,根本不给瑾瑜过多思考及后悔的时间,双手就已然自己行动起来,急躁又热切地拉开刘清的衣襟。嘴唇埋在颈项间,生涩又大胆地亲吻着渴望已久的身体。
一时间,安静的卧房内,唇舌舔舐,如鱼儿嚼水,‘啧啧’作响。瑾瑜头一回如此靠近刘清,激动得全身的毛孔都舒服不已,边吻还边发出些类似馋猫叫春的低低轻哼。
刘清的胸膛不像刘立那样肌肉硬朗,却也结实且富有韧性,肌理匀称,肤质干爽清凉,明明应该很降火的体温,却让瑾瑜越抚越饥渴难耐,越亲越上瘾,体内那团欲火,烧得脑子非要做出一些疯狂又后悔莫及的事。
“刘清……刘清……”
对于趴在自己身上,面色潮红的瑾瑜,刘清只是呆呆望着,眼神纯得好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好奇不已地打量对方在自己身上又扭又蹭,好似一条发情的白蛇,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你在做什么?”
“哼唔……”瑾瑜泪眼朦胧地望着刘清,内心纠结不已。其实光听刘清这句话,再看到他一脸无辜又困惑的表情,照顾他养病多年的瑾瑜,很快便明白刘清此时神志也是不清醒的。
照以往的经验,他每次变回这副婴儿般的天真模样,过后一定不记得现在发生了什么。而且每回他变成这样,总会像个不懂事的孩童,好奇不已地拉着瑾瑜问东问西,比如:‘太阳为什么老是从东边升起?先生昨天教的什么?我又不记得了……’等等。
瑾瑜总是很有耐心,一遍一遍教导他,哪怕同样的问题,也每次都完整回答。换做是刘立,也仅有一次,就已暴跳如雷地指着刘清的鼻子骂到对方哭晕过去。醒了以后,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瑾瑜对他的好,也不记得刘立对他的差。
无从比较,就是幸福。
于是刘清每回换作冷脸时,第一句话,永远都是:
“刘立呢?他在哪儿?本座叫见他!”
见不到人,便会发怒。抓着瑾瑜的头发,不是辱骂就是掌掴。
每至于此,瑾瑜都会很难过,并不是因为刘清的粗鲁对待,也不是因为他冷漠的态度,而是因为……
他即使再不清醒,也从来没有一次,寻的是自己。
每回,都是刘立。
回想起来,瑾瑜也记不清究竟是自己先嫉妒上刘立,还是刘立先找上自己的麻烦。
横竖两人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偏偏长住在一个屋檐下,矛盾便日积月累,根深蒂固。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两人如今的关系,更是说不清,也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无法去想了。
每次一思及,头脑便胀痛不已。
瑾瑜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喷洒在刘清的面颊上。他长长的眼睫毛被自己炙热的气息,吹得微微眯了起来。
想要他……
非常非常的想要……
这种长期压抑之后,一股脑儿释放出来的欲望,令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