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眼神,透过另一副傀儡,将那种冰封般的惧意直刺进黎焕心底。
杜秋窝在他怀里叹气,说:“这玩意儿叫乘黄,鼻子比狗还灵,羿哥找到我们了,认命吧。”
没等他说完,乘黄已经退了出去,等在旁边的重明鸟一击掀翻桌椅,黎焕眼疾手快地推开杜秋,自己刚要起身,只觉得背上一沉,那铁钳一样的鸟爪落下,将他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
这一下势大力沉,黎焕被压得险些吐血,杜秋见状连忙惊呼:“不要反抗!羿哥最喜欢虐待猎物!”说完,他正要过来,重明鸟羽翼一扇,杜秋被击飞撞上酒吧外墙直接昏了。
乘黄退入黑暗,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那人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黎焕半张脸埋进积雪,肋骨又断了,整个人动弹不得,他费力偏头,神色戒备地注视着一双黑色军靴在视野近前停下。
刑羿居高临下看着被鸟爪困住的家伙,他比预想的还要年轻,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少年柔黑的发丝遮住眉眼,衬得肌肤苍白,唇角挂着的一抹血迹更是尤为明显。
他几乎瞬间被那种颜色刺了一下。
熟悉的甜腻气息钻进鼻腔,撩拨着五脏六腑,像被火灼烧过一般隐隐发痛,刑羿眉心拧紧,克制而又难耐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从未感受过这种奇异的感觉,在某种欲望地作祟下,刑羿鬼使神差地收起傀儡,单膝落地。他一手钳住黎焕下颚,强迫仰头同时又将人死死压在地面,另一只手撑则在对方脸侧。
黎焕吃痛地唔了一声,感觉颌骨快被这混蛋捏碎了,双手下意识回扣住男人手腕,想从那种恐怖的力量下挣脱出来。
“你……”他张口发出一个破碎的单音,扣在咽喉的五指骤然收紧,将未来得及出口的声音尽数封死。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瞳底只剩下彼此的脸,那股湿润的血腥味随着呼吸一波一波散入空气,带着撩人而暧昧不清的蛊惑意味。
刑羿平静注视着对方灌满恶意、却也因这种徒劳的反抗而染上凌虐美感的黑眼睛,他面无表情地埋下头,轻轻舔去了他唇边的那滴血。
“……”
舌尖细腻濡湿的触感摩挲过肌肤,黎焕身体猛地僵住,这种举动他再清楚不过了,这家伙分明是人,为什么会有与妖无异嗜血瘾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