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侧脸锋利冷峭,轮廓里都透着冷硬,可偏偏表情却缓和得带出温柔。

顾瑾谚确定了江珩手里的那几片碎片上,的确刻着残缺不全的英文字母,他侧过脸,想告诉江珩新发现,结果正好捉到对方偷看的视线。

江珩撞上顾瑾谚忽然望过来的视线,不自然地错开眼神,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顾瑾谚低低地笑一声,胸腔的震颤撩拨着江珩的耳根。

“在看哪呢?转回来,有线索。”顾瑾谚笑意未散的嗓音性感,把一抹淡红生生逼上江珩的白嫩耳尖。

江珩强作镇定地扭回头:“哪里有线索?”尾音还又软又绵地颤着。

顾瑾谚也不揭穿他,修长的手指在江珩的掌心轻点:“这几个碎片上有字母,不过不太清晰,而且残缺不全。”

江珩闻言,抬手起来,眯着眼辨认出来。

塑料碎片上的确刻着字母,摸上去还能隐约察觉上面不明晰的凸起,但只能判断出是字母,具体写的什么,究竟有什么含义,一概不知。

江珩又捡了几块碎片,发现有的有刻字母,有的没有。

“为什么假人的身上会刻字?是所属人的名字吗?”江珩不解道。

顾瑾谚摇头,表示不清楚。

两人都没有什么思路。而就在此时,宴会厅的正大门突然被打开来,沉重的推门声瞬间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门开了。”顾瑾谚看着大敞的正大门。

江珩也把目光投向门外。

宴会厅大门上的金粉在黑暗里闪着点点光芒。

“有人吗?”江珩试探地喊了一声。

一道白影猛地从门外一掠而过,快得两人差点没能捕捉到它的踪影。

“跟上去。”顾瑾谚立马下了决断。

两人脚步飞快冲出门外,白影在不远处再次闪过,两人脚步一转,很快又追上去,最终在镀金扶手的大楼梯前跟丢了。

江珩环顾四周,再也没看到白影出没。

“跟丢了。”江珩沮丧地垂头,不开心地用牙尖抵了抵下唇。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笨重的挪动声,顾瑾谚反应迅捷地抬头,正好看到顶上的楼梯正在缓缓向两边分离着移开,露出最上面的玻璃穹顶。

江珩也闻声抬头,他怔愣地看着玻璃穹顶外的夜空,半晌回过神来:“那是月亮……还是太阳?”

顾瑾谚表情微凝:“应该是月亮。”

纹路精致的玻璃穹顶干净透彻,一眼便能将其上的天空看得一清二楚。

深色的夜空中突兀地挂着一轮火红色的圆月,本应清冷朦胧的光晕被燃烧着的烈焰所取代,因而江珩才没能果断判断出它究竟是月亮还是太阳。

圆月是极不自然的庞大,几乎覆盖住了三分之二玻璃穹顶外的天空,唯有露出的那三分之一的夜空能让人确定时间似乎仍旧处于深夜。

“怎么感觉有点像画。”江珩揉揉眼皮,缓解了下因过于刺目的光芒而发涩的眼睛。

顾瑾谚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顶上的那片不太宽阔的夜空。

夜空里浮着一小片薄薄的淡云,一不留神就会看漏。

“库里恩?”江珩叫了声,见顾瑾谚许久没有反应,便又喊了他一声,“瑾谚?”

顾瑾谚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猛地转头看向江珩:“啊,是,的确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