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尼亚?”江珩念道。
王铭柯闻言:“这不是刚刚那张纸上提到的名字吗?”
江珩低头去看这枚戒指,或者说这串项链的所属者,那具坐在地上的尸体。
“这是一具女尸。”江珩蹲下来,近距离观察那具尸体,“她被很好地保存了,基本没有开始腐烂。”
“纸上所写的‘贝尼亚’,应该就是她。”
克莱因被两人挤在外头,心急之下倒是急中生智道:“会不会是那个天天来这破房间的人写的那张纸,既然他对这位贝尼亚小姐很内疚,他应该会天天来忏悔吧。”
江珩把项链物归原主,然后站起身。
“克莱因的推测恐怕是对的。”江珩晃了晃那张纸,纸张拍打着空气发出细微的破空声,“这张纸上也写了‘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我会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的罪恶,哪怕我永远无法赎罪,我也将永永远远地陪伴着你,度过每一个黑夜。’”
江珩慢悠悠地念出纸上的最后一句话。
得到肯定的克莱因,又开始有点膨胀了。
江珩软和地笑笑:“幸好我们是白天的时候来的,不然可能会跟他迎面撞上。”
克莱因茫然地“啊?”了一声。
王铭柯反应很快:“你是说‘度过每一个黑夜’?”
江珩点点头:“那位来看望贝尼亚的常客应该每天晚上都呆在这里,而且一呆就是一个晚上。”
张芳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整个晚上和尸体呆在一起……”想想就觉得可怕。
江珩将拿着纸张也小心地放在贝尼亚微张的手上,贴心地把有点分量的项链压在上面,防止纸张一吹就跑。
做完这些,他安心地松了口气,接着无意识地轻轻吸了口气。
距离的拉近,使呛人的防腐液味扑面而来,江珩被呛了下,鼻子里一下子盈满了酸意。
大意了。他红着眼圈揉了揉鼻子,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白皙的脸颊泛起淡粉色,可怜又可爱。
张芳晴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拍拍江珩的背:“没事吧,江珩?”
江珩眼眸泛着水光:“没事。”他站起身,悄悄挪了几步,远离尸体们。
毕竟味道实在有点呛。
江珩的眼圈还微微红着,声音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对于我们来说,和尸体呆上一整晚也许是很可怕的事情。但对那位经常造访的人来说,也许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了。”
毕竟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一点微薄的赎罪,也是他唯一仅有的救赎。
“如果能找到那个经常来这个房间的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着从他嘴里套话?”王铭柯突发奇想。
其他三人看向他。
王铭柯道:“看他写信的口吻,他是亲手害死了贝尼亚,而贝尼亚又是以这样的,”他指了指贝尼亚的尸体,“这样的方式死去的。”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贝尼亚是我们收养所里的被陪护人,而写下这一整张忏悔之词的人是她的陪护人。”
江珩抿了抿唇:“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也许我们今晚就可以来确认一下。”
“看看这位陪护人究竟是谁。”
王铭柯迟疑:“在图书馆的集会之后吗?”
江珩鼻音软糯:“嗯。”他揉揉鼻子,总感觉想打喷嚏。
众人又在房间里寻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