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峒眼见他如此不要脸,心下气愤,立刻扑过去抱起了另一条大腿:“陛下,陛下!末将才是真的为国为民,所言皆是真的。”
“陛下您信臣呀!臣、臣可是太后的外甥,您的表兄啊……”
“陛下莫听他的,末将一家衷心卫国,父母亲长皆是为青云国在战场上流过血汗的……”
望着一左一右两个人形腿部挂件,原本还满心怒火的白子云顿时沉默下来,火气全消,甚至还不由得沉思起来。
往日里齐恒与谢峒这两个纨绔他也见过,这两人与其余的太后党、将军党人并无不同,同样是面上对他恭敬些,但心里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
如今他只不过是仗着国师在他背后,对这两人稍稍硬气了些,没想到向来眼高于顶的两人,竟然为了得到他的支持,反而对他前所未有的卑躬屈膝,完全不要脸面的对他哭诉求饶。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是他这个皇帝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白子云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惊奇。
这……便是权力的滋味吗?
倒真是有些让人上瘾。
年轻的小皇帝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向来懦弱无助的人生中,心中头一次升起了一种名为野心的欲\望。
他动了动喉头,继续摆出强硬的态度,将攀着自己大腿的两人甩出去,沉下面孔,冷声道:“够了,你们二人可曾知罪?”
齐恒与谢峒顿时噤声。
白子云衣袖衣摆,问道:“朕曾三令五申过,在国师休息期间,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可你二人不但大张旗鼓的前来,而且还在摘星楼前闹得如此难看,成何体统?”
两人被突然发脾气的小皇帝唬得一愣,当下只得低头认错道:“陛下责备的是,此事乃是微臣的过错。”
眼看二人认罪,白子云满意的一点头,直接命令手下的侍卫将两人带来的金银珠宝给搬走,朗声道:“念及你二人乃是初犯,且认错态度良好,并非那等冥顽不灵之人,朕便不再将处罚降于你们身上。”
“只不过……”他指着那些被收缴上来的珠宝,一脸严肃道:“这些意图贿赂国师的财物便由朕没收了,届时上缴国库,以抵消你二人的罪责。”
嘻嘻,朕才不会让你们拿这些黄白俗物去污染国师的眼睛,更不会给你们机会去挖墙脚,这些金银收缴之后,朕日后再用自己的名义送于国师。
小皇帝美滋滋的想着。
莫名其妙丢了财礼的齐恒与谢峒皆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我擦,你这狗皇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丢了押送财物的两人,唯恐自己回去之后会被自己人大力责罚,顿时也顾不上继续讨好皇帝,只是急切的直起腰身,语气焦急道:“可是陛下……”
白子云一瞪眼:“怎么,两位爱卿还有意见?如果两位爱卿不能做主这些财物,朕便去找大将军和母后详谈一下此事如何?”
一听到大将军和太后的名头,两人瞬间便软了,整个人都蔫蔫的垂下头不肯说话。
若是自己面前这个突然硬气起来的皇帝,真的去找太后和大将军的话,他们这些上位者当人是不会在意这些许财物,直接赠与小皇帝也就是了,但是他们这两个彻底把差事办砸了的人,大将军和太后却是不会放过他们了。
只怕到了那时,自己就真的要被上面的人扒下一层皮来!
想到此处,彻底没辙的两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眼含热泪的冲白子云叩首谢恩道:“陛下圣明!”
白子云在面对两党的人马时,第一次如此旗开得胜,顿时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眼看着被吓成了鹌鹑的两人,他刚要发挥一些明君的姿态,安抚两人几句,突然便发现跪在地上的两人突然瞪圆了眼睛,直愣愣的向他背后望去。
就好似他的背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白子云顿觉不妙,连忙向身后探去,一眼便望见自己身后的摘星阁中,一缕污浊不堪的黑焰好似活物一般,从阁楼上的窗口中探出,在半空中缭绕不休。
那个窗口所在的位置,分明是国师的房间。
白子云顿时惊得心头一颤,突然想起了方才国师从他肩上捏下来的那丝微不可见的诅咒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