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道黑色的细长影子即将要咬上白子羽的手背,一旁一直密切关注这边的老伙长也不由得着急了,不顾自己肿胀的手臂,睁圆了眼睛急声吼道:“小心有蛇——”
那道黑影,分明就是刚才在他手背上叮了一口,便毒得他半边身子都动不了的黑色毒蛇!
伴随着老伙长焦急的呐喊声,与之相对应的,却是铸机长老等人毫无在乎的神情,好像根本没把白术最后的杀手锏当回事。
铸机长老甚至还有闲心望着白术逃窜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就在那条细长的黑蛇,张开的毒牙即将沾上手背皮肉的那一瞬间,白子羽却是默默地一皱眉,瞬间将体内的灵气护在周身。
只见那条黑蛇一口咬下,却仿佛啃上了一口生硬的铁块一般,两颗毒牙竟是“咯嚓”一声,瞬间被白子羽周身一层无形的铠甲硌得断裂开来,猛地迸飞出去。
突然之间没了毒牙的黑蛇一脸懵逼!
就在这条可怜的小蛇怔愣的时候,白子羽已是慢悠悠的伸过手来,捏着它的七寸,从容的将其打了个死结。
随后,他抬头看向远处白术逃窜的背影,手中长剑一甩,猛地投掷了出去。
“啊——”
远远地,白术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
等到众人望去时,才发现他竟是白子羽方才甩出的剑刃钉在了地上,一条小腿都被那柄薄如蝉翼的长剑穿透,淋漓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湿透了他的裤腿。
眼见白子羽已经将拿下,铸机长老这才摇了摇头,略微不满的说道:“到底是年轻,没什么对敌经验,拿下这么个小卒子,竟然还要花费这么长时间,以后还是要多加磨砺才是。”
白子羽被自家长辈责备了一通,不由得稍稍低落,只得乖乖地向长辈点头认错。
一旁的老伙长、督查军官、以及一众兵卒等人,见到此时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全都呆愣愣的瞪大了眼睛,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就……解决了?
那个仅凭着一群毒虫,就独身一人将他们整支大军全数吞噬的巫蛊术师,被眼前这群人就这样轻轻松松的给……生擒了?
一众凡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时不禁沉默良久,相顾无言。
既有死里逃生的喜悦,也有想起方才惨死同袍的悲怆,更是有几分恍若隔世的恍惚,各种情绪瞬间蜂拥而来,逼得几人以堂堂七尺男儿之躯,几乎要落下泪来。
此时,一旁的白子羽瞧着他们这群人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顿时略有些不忍心,当下便走了过来,查看了一下老伙长被那条黑蛇咬伤的手臂。
此时,那伤口上的毒素已经从手背蔓延到整条胳膊,又从胳膊蔓延到了半边身子,那些紫红色的肿胀几乎都快要到心脏的位置。
老伙长此时除了脑袋嘴巴能够活动一下,其余整个身躯早就已经被毒素麻痹的动躺不得,只余下等死一条道路。
白子羽抬着他肿胀的胳膊,皱着眉梢瞧了瞧,然后便起身来到白术身前,将自己的佩剑拔了回来,随后便提着他来到了老伙长身边。
“你下的蛊毒,怎么解救?”他拽着白术的衣领问道。
白术稍稍挪动了一下自己鲜血淋漓的小腿,瞧着自己眼前又在多管闲事的修士,不禁冷冷的嗤笑一声:“真不知道你活得由多幸福,竟然还有这份闲心来悲天悯人?”
白子羽挑眉看着他,然后随手又将自己的佩剑插回了远处。
小腿的伤口再次遭到重创,白术瞬间“嗷”的一声惨叫,一张阴柔的脸蛋都不由得扭曲起来。
“你他娘的……在干什么?”
疼痛至极的他嘶吼道。
白子羽慢慢的眨眨眼,再次把自己的剑刃给拔了出来,顿时又引得白术一阵面部扭曲。
他慢吞吞的说道:“我就是想问问该怎么解这个凡人身上的蛇毒。”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将剑刃对准了白术小腿上的伤口,大有一副他要是不说,就再插一剑下去的架势。
白术的脸彻底扭曲了,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道:“我说、我说…把那条黑蛇杀了,取了它的蛇胆挤出汁液,涂在那个小兵手背上的伤口处,就能保下他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