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跟他们使了个眼神,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该吃午饭的时候,方里等人走去大厅,远远地就看见几个人从大厅里鬼鬼祟祟地跑出来。
“他们怀里是不是塞了什么东西?”赵小彤眼尖地问道。
方里定睛看了看,那群人怀里鼓鼓囊囊的,看上去真像揣了什么。
赵小彤嘀咕道:“不会是屏风上的画吧……”
方里心中一动,快步上前,拦住了那两个准备偷偷从他们边上绕开的人。
“你们怀里是什么?”他的语气颇有几分强势,不仅是对面这两人,连身后的朱易乘等人都为之一愣。
朱易乘扯了扯赵小彤的衣袖,小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方里……”
赵小彤还在等他的下文,朱易乘似乎是一下子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卡壳了半天了才道:“长大了?”
赵小彤不出所料地对他翻了个白眼。“这分明是稳重了。”
那两个被方里问话的人原本还嘴硬说自己什么也没拿,方里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拉下其中一个的冲锋衣拉链。
两份卷好的画就这么掉了出来。
朱易乘张了张嘴,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他想说这哪是稳重了,这分明是嚣张得跟换了个人似的。
仔细一想,现在的方里哪里还能看出半分胆小如芝麻的影子,他现在简直是谢柏沅的缩影。
冷静,还有带着几分强势的嚣张。
只不过方里还没那么明显罢了,这份变化恐怕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那人见行动败露,有些气急败坏想要动手,却被方里抢先一步揪住了衣领。
“……”方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波动,他轻飘飘地说了声“抱歉”,放开了那人的领口,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画。
朱易乘越看越惊,在他俯身的时候连忙上前挡在几人之间,一副老母鸡护住小鸡仔的样子,提防对面两人突然动手。
画刚一入手,方里的大脑就接收到了指尖传来的那份异样的触感。
这两幅画应该说他们用刀子一类的东西从屏风上割离下来的,断口处却并不刺手,反倒呈现出一种光滑感。
整幅画摸起来都是光滑又细腻,那触感就好似人的肌肤……
方里在心中骂了句脏话,这两个把画撕下来的白痴,连这点异样都注意不到吗?
他没把画展开,而是直接伸手向另一人讨要道:“你拿的呢?”
那人原本支支吾吾不大想交出来,方里的语气已经冷了下去:“我不是提醒过你们,画很危险,你们就这么想死?!”
偷画的人本来就心虚,被他这么一说,再怎么不情愿到底还是惜命地把画从衣服里抽了出来。
这四幅画拿在手上,方里头皮发麻,仿佛看到自己手里拿了四张新鲜剥下的人皮。
就在刚刚,触摸到画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有一种画,叫作画中仙,可以挽留逝者。
这种画重视的不仅仅是画技,颜料、甚至画画用的纸张都十分讲究。
而这些画画用的原料,说起来十分变态。
画纸要用人完整无暇的皮肤,而绘画用的颜料,还要将人的尸骨碾磨成粉,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