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他们接下来要去的是一号车厢,谁也不确定会不会遭遇什么,现在去看老人只是徒增顾虑。
他不用明说,谢柏沅也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再三询问也只是免得方里上车前后悔。
车子驶入服务站,谢柏沅俯身将方里的座椅放倒。
“困的话就睡一会儿,天色还早,我们赶得及的。”
两人昨晚跑去登山,回来后又折腾了半宿,方里困得哈欠连天,谢柏沅倒还是一副精气神满满的样子。
既然谢柏沅贴心地让他睡会儿,方里也不跟他客气,说了句“你也歇一会儿”,用谢柏沅的外套闷住头,两分钟后就进入了梦乡。
谢柏沅轻笑了一声,从扶手下面掏出一包没拆封的烟,拆到一半视线落在方里身上,动作顿了顿。
他摇了摇头,片刻后轻手轻脚地开门下车,靠在车门旁点燃了一支烟,衔在嘴边。
当初他在武校的时候,算得上是半个混头子,上了车之后才渐渐地戒了烟,最多只在压力极大的时候才背着方里偷偷点一根。
方里不大喜欢烟味。
谢柏沅小小地吸了一口后,便摘下那支烟,手指夹着烟嘴,看它在指尖静静燃烧。
马上就要进入一号车厢,他心里其实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
木槿递过来的那两张车票,将两人带上了一条危险的捷径。路的尽头是自由与安逸,路的下方却是万丈深渊。
项链已经被他还给了郭翔鸣,能占卜他人命运的朱易乘跟他们一同加入这次冒险。他找朱易乘的大姐做过占卜,对方给出的答复让他心中翻江倒海。
“既已置于死地,可否能够复生?”
这句话有什么深层含义他暂且参不透,但他现在能够明确的一件事便是:他们只有一次机会,这次不成功,便再没自由的可能了。
手里的烟燃得还剩下半支,谢柏沅踩灭了烟头,返回车内,掏出手机给朱易乘发了个定位。
“我们还有三个小时到家,把行李收拾一下,也许今天晚上就得上车。”
******
也许是谢柏沅那条消息的缘故,方里回到别墅里,打开门看到的是干净又整洁的屋子,以及在沙发上乖巧坐成一排的朱易乘等人。
朱易乘最近又被他姐拉去学习了格斗术,原本就不白的皮肤晒得有向非洲人发展的趋势,方里一进门就看见他脸上颜色对比鲜明的两排牙。
“欢迎回家——”
朱易乘拉长了语调。
赵小彤和古锋在旁边配合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