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一怔，对着男子说道：“惜儿，做大事要忍。”

男子一坐而起，牵动了身上的伤，疼痛不已，只见口中又有丝丝鲜血冒出，触目惊心！

老妇一看，心中着急，想要为男子擦去嘴上的鲜血：“惜儿……”

男子一把甩开老妇的手，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愤恨的看着老妇：“忍？这么多年什么都忍过来了，你还要我忍？”男子一生气，就咳嗽不已，但是还是没有停下话语，继续说道：“我什么都可以忍！但是只要对时儿不利的，我就什么都不能忍！”

老妇心疼咳嗽的男子，放低声音，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心疼时儿，我又何尝不是？只是眼看大事将近，就不能有任何闪失！”

“所以就算牺牲时儿，你也在所不惜？”男子声音里满是悲怆，还有愤怒，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老妇，为何她如此铁石心肠！难道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老妇站起身，拄着拐杖，看着床上的人，苍老的眼中是满满的坚决：“我不可能让任何事情，任何人妨碍到我的大事！”

一句话，彻底毁掉了男子心中存留的一丝幻想，果然，为了复国，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就算是他的儿子，就算是他的儿子……

男子不死心，扬起头，愤怒的质问道：“就算用你的儿子做代价？”哪怕她说一声不是，男子也还是可以原谅她对自己，还有对时儿的狠心。

老妇沉默了一会儿，一字一句的说道：“是！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失去我的亲生儿子！”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从脸上划过，咸腻不已，男子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怔怔地自嘲道：“原来，我们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悲戚万分，令人心碎。

老妇颤抖，枯枝般的手抚上男子哀伤不已的脸，声音暗哑：“惜儿，不是我狠心，要是没有天禄，就没有我，也就没有你还有时儿，我们是天禄人，无法改变，无法改变啊……”

男子抬起满眼的伤痛，直直看向老妇：“我什么都为你做了，都为你做了，为何你总是要逼我，总是要伤害时儿……为什么，为什么啊……”

“这是你一生下来就无法改变的命运，因为你，还有时儿，注定是天禄的子民！”老妇心中也是不忍，谁忍心逼迫自己的儿子，哪个做娘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为你做到了，我就只求你不要伤害时儿，为什么连这点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他还是孩子，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声音里满是哀求。

老妇悲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惜儿，娘答应你，只要天禄复国了，娘就不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还有时儿，都可以开开心心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