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偷偷地瞄了老黄一眼,心道:老黄不会无聊到让自己来看兰陌的裸体吧?肯定是有什么缘由,不会要求自己对他负责吧?
老黄神色凝重,楚璃见他这个样子,也变得慎重起来。就在此时,兰陌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只见他身上的骨骼一点点的开始软化,血肉一点点的向内蹋陷,骨头、关节等如同冰块消融一般。
他痛苦地惨叫出声,脸上的肌肉开始狰狞扭曲,随着骨头的软化,脸化成了一团的软肉,不停地蠕动着,已经看不出表情。随着骨头一点点的消失殆尽,他再也惨呼不起来了。整个人倦缩扭曲着,蠕动着,原本他的手指紧握着床栏,骨头融化后手指如同皮条似得被拉长了许多。
一种无声地痛苦在折磨者他,折磨着这个年经且风华无双的男子。如此惨烈的疼痛,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楚璃凝视着,这个正被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着的男子,心被一点点地揪着、扭着。
这是怎样的一种痛,痛到连惨叫的权力都没有。这是怎样的一种痛,痛到在这孤寂的夜晚,无人的地方默默承受着。这一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痛与酸楚,在楚璃的心里疯狂地滋生着,弥漫着,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床上的男子如同一团软肉,已看不出了形状。随后的时间,那团软肉一直瘫倒着,微微地抖动着,慢慢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软肉又飞快地动作着,身体的骨骼并未像它初时的慢慢变化。而是没有一丝的过渡,急速着生长着,整个人霎那间就恢复了正常形体。
但是紧接着从头部开始,骨骼又如同冰雪消融一般。然后又长成,然后又软化再恢复,这样经过数次。接着身体的其它部位,一次次如此的循环往复。
蚀骨毒发作时,是慢慢地消融骨骼,而淬骨毒发作时正好相反,是没有任何过渡的长成。人体承受着极致相反的两种毒素的折磨,由此可见这两种巫毒的阴毒与狠绝。
男子的惨呼声又慢慢地出现,随着惨呼的出现,身体也趋于了好转。老黄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攥着死紧的拳头也松了开来,扭头就看到了楚璃早已是泪流满面。
楚璃回到租住地,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既难受又酸涩。一股莫名的痛楚在心底漫延,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从没想过这样一个人,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也不知他如何在这一次次的孤冷与凄凉中,渡过了一个个这样残酷的夜晚,默默地承受着这刮骨剔髓之痛。
楚璃心中哀凄,这是怎样的一种痛,怎样的一种悲,怎样的一种恨,需要他在小小年纪就承受,这样一次次的苦痛与悲凉。楚璃心疼了,也心痛了。她沉默不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第四天,她对老黄说,要出去准备一些东西,让老黄和洛星辰在此处等待。
城主府里开始张灯结彩,从城主府到沿路的街道上,披红挂绿,好一副喜庆热闹的景象。楚璃到现在了还没有回来,明天就是城主订婚的日子了。
老黄有些着急了,这胖丫这是去了哪里了,怎得还不见回来?一直到第二天的快要到订婚的吉时了,楚璃还没有现身,老黄决定不再等了。
于是,他就在楚璃房中,留下了一张请柬,就起身离去,赶了过去。城主府中的大殿中,各方宾客济济一堂,各色菜肴、灵果灵酒都已摆放整齐。只等到吉时举行完了仪事,就可以入席了。
殿中聚集的了,东沧海域大部分的门派、与家族的代表。众修正在欢笑宴宴,高谈阔论,一片喜气洋洋,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