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亦辞哪见过Omega这幅模样?
他耳根发麻的同时,毫不客气咬破Omega薄唇,再用舌尖一卷,舔舐起裹挟伏特加的铁锈味。
“甜的。”细碎低喘间,梁亦辞抽出间隙,搓着对方耳朵评价。Omega嘤咛一声,眼角泛粉没有作答。
梁亦辞继续进犯湿/软的伏特加,吻得甜美又血腥,狂乱又温柔。
种种矛盾感官齐齐涌上心头,拼凑出一场不问明天的狂欢。
台上无名歌手开始演奏靡靡之音,暗处有更不堪的响动泄出。逼仄酒吧间,各异信息素正杂乱无章地碰撞出火化,盛大得好似易逝烟火。
相较而言,他俩所占的一隅就显得过分纯情了。
作为备受欲/望左右的Alpha,梁亦辞不是没有冲动。然而,好不容易蒸腾掉内心的不安与内疚,他实在无力做更多逾越之举。
毕竟光凭这个漫长的亲吻,就足以将梦里的他彻底征服。
*
梁亦辞口干舌燥醒来。
他四肢乏力,后背湿得滴水,视线中出现一个个代表晕眩的黑点。隔了少时,他将胳膊从被子里捞出,揉了半天额角。
好不容易缓解掉初醒的混沌,感官回笼后,梁亦辞手指迟缓顿住——
他意识到有些不妙。疼痛并不是此刻最值得他困扰的事。
房间墙纸是偏冷色调的海蓝,落地窗外的人造光源透不进屋,将这间房打造成太平洋上一座被遗弃的孤岛。
绝大多数Alpha都偏爱令人血脉偾张的红橙色,极少会有人将卧房布置得这般禁欲。
只怪梁亦辞审美偏差,并且自小厌恶当只被没有思想的禽兽,就总爱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坚持自我。装修屋子时,难搞的梁教授特地向设计师提过这些不符合常规的要求。
不过,冷色调卧房的确替梁亦辞省了许多麻烦。
曾经有位人造人Omega揣着药与道具,借着暮色偷偷摸摸溜进来,用窸窣爬床声吵醒了梁亦辞。
彼时,他就睁开一双无情的祖母绿眼眸,在压抑的海蓝色中冰冷注视双颊泛起潮红的Omega,显得格外阴森。
他清晰记得那位Omega逐渐发白的面色。
隔了大约三秒,Omega再不敢造次,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拢进兜里,嗫嚅解释自己“走错了”,再慌慌张张撂下一句“晚安”。
想到这里,梁亦辞拧开床头灯,掀开薄被。他素来温和的眸光转为冷厉,深深望向自己鼓囊的一团,发觉场面有些失控。
梦里的场景他还没有忘记。
梁亦辞松开被角,将紧绷出虬结肌肉的左臂搭上眼睛,试图从梦里分析出有效的信息。
然而他如今的身体状态,并不允许他恢复理智。
梁亦辞越是回忆,唇齿交/合的战栗越是化作丝丝电流,蔓延过他的头皮与耳脉,以及浑身上下所有敏/感点。
梁亦辞没和人接过吻,至少在仅存的记忆里没有过——
所以他从不知道自己纯情得像个未成年,居然会因为一个想象中的吻激动得浑身滚烫,心脏发麻!
空气愈发稀薄,梁亦辞变换成侧躺姿势,蜷着腿挤压自己。
然而他这一番动作,除了把睡裤弄得更难以清洁外,实在是收效甚微。
梁亦辞浮现鲜见的焦躁。
他拢起被子坐起,肩胛骨狠狠陷入浅灰色靠枕,长叹口气。与空气中的小尘埃对视少时,他用掌侧蹭了蹭发烫面颊,又仰起脑袋轻磕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