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椅上的Omega皱了皱眉,似乎想偏脑袋躲开,可碍于现在被锁在按摩椅上,只能没办法地僵着脖子。
梁亦辞的手指并不凉,可楚悕耳脉更烫。指尖末梢的触感极度敏锐,像一团在内焰缓慢融化的冰,突然飞溅出外焰,“嘭”地响着,炸开了。
梁亦辞周身筋骨开始一节节震颤。这种陌生感觉很刺激,又出现得理所应当。他喉咙发干,想催自己收手,结果楚悕恰好张开了那双湿漉漉眼睛,沉沉凝望而来。
“不是这个原因。”许久后,楚悕垂下眼帘叹气说。
“……是吗。”
梁亦辞莫名有点尴尬,就缩回手,闭上嘴巴。按摩椅刚巧停下,楚悕站了起来,揉着脸说:“谢谢教授,那我先回宿舍了?”
梁亦辞低声说“好”。
等楚悕略显慌乱地离开后,他凝视那道背影,不自觉咬起腮帮软/肉,很快就品尝到血的腥甜,从舌尖开始发麻。
Omega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重击了他。
莫名地,梁亦辞幻想出一头奔向潮汐的梅花鹿,在海岸线留下花状蹄印,令梁亦辞产生荒谬且不应当的想法。
楚悕在欲言又止什么?谁又是他理想的潮汐?
隔着梦境,梁亦辞目光沉沉,重温起自己泵动的心跳声。
第56章
梁亦辞醒来的瞬间,心脏狂乱,大脑一片空白。他手臂脱了水,黏在床单上,连挪动半寸都费劲,伸手去拽裤边时,才后知后觉四角裤不知不觉被糊在了皮肤上。
他闭眼又睁眼,无奈缩回手,默然回忆了一阵昨夜梦境。他第一反应是该起身洗个澡,第二反应是侧身去摸隔壁床单。
凉的。
他偏头,望向铺齐整的那一半被子,在室内环视一圈,沙哑唤着楚悕的名字。结果自然是无人应答。
于是他起身披了件衣服,推开门在客厅内绕上一圈,粗略搜寻过其它角落,遍寻无果,就蹙眉又唤了几声。
人没找着,他倒是瞧见了玄关木柜上被冷落的伏特加,无端被搁置一整夜,也不知道楚悕出门前发现没有。
梁亦辞叹了口气,将酒瓶拎入手中,酒液撞击瓶身发出闷声。他瞟了眼大门,甚至能回忆出oga被压在门上的轮廓与眼神,散在颈后的银发突然开始发烫。热得慌。
他晃了晃脑袋,转身走了几步,将伏特加搁入酒柜,又不放心地向里推了推,方才合拢玻璃柜门。
时候已经不早,临近正午的阳光像喝醉的酒鬼,随意寻一面窗户就懒倒进来。光束占据着不大不小的面积,梁亦辞踩着那几块瓷砖地向光线更甚的地方走去,本就偏热的体温尤其烫了几分。
他浑身酸得不行,大脑也拧成一团乱麻,索性拉扯几下搭在肩上的衣服,“唰”地关上一半窗户,绕进浴室冲了个凉。
到底是惦记着不告而别的楚悕,梁亦辞面容冷肃,在浴室里草率解决过自己,就单手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准备回卧室捞电话。
结果走到一半,就听见后方传来“咔”一声门响。
早出的楚悕拎起一袋热腾腾的食物,侧着身子,用肩膀撞关了门。梁亦辞听见异响顿了顿,垂下胳膊,旋身望了过去。
只见方才遍寻不得的oga不知从哪翻了件冷色衬衫,将扣子规规矩矩扣至最上方一颗,严谨得像个接受风纪检查的好学生。幸好他长了张老天爷赏饭的脸,所以并不会显得呆板好笑,反倒透出一股别样的禁欲感来。
“去哪儿了?”梁亦辞暗自松了口气,三两步走过去,替楚悕将尚且冒热气的口袋拎向餐桌,明知故问道。
“买早餐。”楚悕把食物交给他,耷拉眼皮夺来梁亦辞另一只手上的毛巾,虚指尚未关闭的浴室门,“去吹干了再说。”
梁亦辞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银发,发尾还在向下淌水,配合这张偏西式的脸,落魄也落魄得精致美好。水珠洇湿了他的家居服领子,他不太在意地“恩”了声,冲楚悕笑了笑,身形未动。
没等楚悕下意识躲开,他就按住楚悕肩膀,挑开楚悕最上方两颗纽扣。
楚悕怔然一瞬,虚眸观察梁亦辞的眼神。注意到梁亦辞没别的意思后,他索性就没再躲,而是用那双黑眼仁继续注视对方——光太明亮,扎进oga那双猫儿似的眼睛,折射出不同以往的琥珀色。
炎热天气尚未逝去,最近一家早餐店也至少隔了两条街,oga裹得严丝合缝出门,领口上方那一圈肌肤果真全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