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给了师父,师父研究到晚间,把它放在了云慧堂。”周传生简单解释。
“我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突然醒过来,觉得有哪里不对,放心不下去云慧堂,结果摆在那里的瓶子里已经没有东西了,而且……”
池嘉接上他的话:“镜子怪也不见了。”
池嘉眼眸沉静,看不出里面有什么情绪:“你们麻衣道那么多的长辈,没有一个察觉到不对的?”
“就是这点奇怪,所以我才会这么匆忙地把你找来。”
“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周传生脸上露出沉凝,“我记得来之前就跟你说过……”
“有大事要发生。”池嘉垂眸一笑,“不光是你,我也觉得。”
他那自从死过一次之后就异常敏锐的灵感早已隐约嗅到了空气中那丝残留的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恐怕还真不是凭空消失……”池嘉看了眼亮灯的窗户:“你师父呢,这事他怎么看?”
“师父他老人家修为比我高深,似乎推算出了什么,此刻正集合师叔伯们商议。”
周传生道:“等他们出来我再带你进去见他。”
池嘉点头。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三竿。
池嘉跟着周传生在他们的后院吃了个早饭,就见前面有人过来跟周传生传话:“师伯,师祖他叫你过去。”
周传生颔首:“好,我知道了。”
池嘉一扬眉:“师伯?”
他上下打量着周传生这个白嫩嫩的少年:“他们这么喊你就没一点点别扭的感觉?”
周传生睨他一眼:“你想这么叫我,我也是不介意的。”
池嘉笑道:“免了,就算你不怕被叫老,我还不想装嫩。”
两人一起到了正殿,正中高椅上坐着一个眉须皆白的老人,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上了年纪的脸却是神采奕奕。
这人正是南方玄学界中泰斗级别的人物,麻衣道现任掌教杭慈。
他看到池嘉,笑眯眯地叫了他一声:“这是嘉嘉啊……好久不见,我记得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到自己腰间的高度,感慨道:“还只有这么高啊。”
池嘉的脸顿时有点扭曲。
他忍了忍,没忍住,小声道:“杭师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已经十六了,所以你真的没必要说的这么夸张……”
“你说什么?”杭慈笑容不变,耳朵微微侧过来。
池嘉特别干脆利落地闭嘴:“没什么。”仿佛刚才的反驳不是他说的。
开玩笑,这老头瞧着活菩萨一样的脸,心里的黑水不知道多少,跟自己那个师傅一辈论交,坏脾气那是一样一样的。
更可况他老人家七十岁的高龄,心细如发百米辨声,在这一装聋子就是自己要遭殃的信号。
池嘉识趣得不得了。
周传生难得能见自己这个朋友乖乖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翘起唇角。
几人寒暄片刻。
杭慈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下这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