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应龙体内灵的力量已经弱得如同风中的火苗，感觉说话大点声都会被熄灭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拍下那块西王母神物的，”苏玉辛对上晁应龙一双苍老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太多情绪，但都被他深深藏在心底，不会对别人提起。

“你的天劫怕是没多久了，”苏玉辛拍了拍晁应龙的肩膀：“老同志有难，我们也得腾出手帮一把才是嘛。那块残玉还在我办公室，等会给你送过来啊。”

“哈哈哈……”晁应龙摸了摸鼻子，倒也没有拒绝：“小同志眼睛倒是很尖，那小同志的嘴风牢不牢呢？”

苏玉辛一拍胸脯：“我嘴风特紧。”

晁应龙嘿嘿一笑：“小同志不得了，愿意当老同志的树洞是不是？”

苏玉辛：“是，那相亲的事情？”

晁应龙大手一挥：“我会亲自联系你师父，让她也来这场相亲，这可是我们妖管处的大事！”

“老龙，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小同志不要害羞！”晁应龙鸡贼地一笑：“天大地大，找老婆最大！何况陆媛同志的条件很好，你一定要珍惜！”

这话一出，苏玉辛就知道这事没法说下去了。

晁应龙这老家伙，还带上双重保险的。

苏玉辛一咬牙，一跺脚：“老龙同志，你这样可不行，咱们在蛇族的势力已经被穷奇全灭了，你还在这想着让我跟小姑娘谈恋爱，你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呢？”

没错，他说的就是那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太子，当今的蛇王，已经被他们策反了的风·栖梧桑。

老龙手中保温杯轻轻摇晃，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你当我不知道啊。”

苏玉辛一脸震惊：“你知道还……”

“咱们妖管处说白了还是要占一个道德制高点，”晁应龙双手抱头靠在沙发上，满脸落寞道：“说到底蛇族的问题是他们自相残杀，妖管处介入怎么也不好听对吧。”

苏玉辛懵懵懂懂地抓了抓脑壳：“你什么意思。”

晁应龙转了转脖子：“敌暗我明，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穷奇想做什么，如果只是想让天下大乱趁机称帝，那他不应忙忙碌碌策划这么久。”

“最初是一对母子鬼，再到偷取成魔的毕方之羽，最近还偷了西王母玉的一半力量，”苏玉辛皱起眉：“鬼，魔，神，是不是还得再加上两个？”

晁应龙按了按太阳穴：“加上被他夺舍了的黄三，你说穷奇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思索了片刻，仍没什么线索。

“所以我们只能等，等他露出马脚来抓，”晁应龙叹了口气：“就是我这身体，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咯。”

苏玉辛的神情也黯淡下去，即使神物在手，仅有一半的神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帮晁应龙撑过天劫。

“对了，”苏玉辛又想起一事来：“老龙，穷奇说他与我师父是旧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晁应龙看着他的眼睛道：“这你可问对人了。”

晁应龙在人间两千多年，曾帮着皇帝管理书库，还做过太子太傅，历史上不乏他的身影。比起大多归隐山林的妖怪，晁应龙算是人间一个有名的妖怪了。

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妖怪不多，商周交替时一个封神榜就能引出许许多多。

“穷奇是舜帝流放到四方的凶兽之一，而它的确是凶兽中最为邪恶的一个。”晁应龙望着天花板翻阅脑海里的典藏：“民间还有一种说法，商纣王之所以残暴，就是受了穷奇的影响。”

“商朝传承至帝辛一代，旧贵族的势力极度影响王朝发展，帝辛为了变革，便与穷奇联手，第一是为抵御东夷入侵，第二可抗衡西方周势力。”

“嗯？”苏玉辛歪了歪头：“老龙，你这屁股坐的不对，都说你是历史的记载者，你可不能犯原则性错误啊。”

晁应龙抬头道：“什么原则性错误，我就是说说实话而已。”

“你师父苏妲己就是帝辛在讨伐东夷时偶然所得，”晁应龙眯着眼睛：“牝鸡司晨，就是说苏妲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