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步子没停,只是刚往宿舍楼走了两步就回过头。
风撷辰看了他一眼:“不回去睡觉了?”
“不了,”苏玉辛挽起袖子:“我想起来刘老虎身上是什么味道了。”
那是毕方的味道。
两人跟上步履匆匆的刘老虎,中间始终隔着五十米的距离。
刘老虎行动的确谨慎,时不时地回头一眼,幸好风撷辰动作极快,一把将苏玉辛拉到一旁的商铺里。
苏玉辛回过头,卖女士内衣的女老板看他两的样子仿佛在看两个变态。
等到刘老虎上了109路公交车,两人才放心大胆地走了出来。
109站牌地下没什么人,顺着红色箭头,一眼就看到了西郊炼钢厂。
自从上次把热力公司的锅炉烧坏后,毕方就被调到那儿去了。
苏玉辛从没来过西郊,下了公交车周围破破烂烂,乍看之下好像来到了城乡结合部。
炼钢厂外的街道灰蒙蒙的,蒙上了一层多年不扫的土。
两人顺着街道往炼钢厂门口走,街道上的小楼最多五层,贴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白色小块瓷砖,窗户玻璃反着明晃晃的光。
有几家餐馆小卖店仍开着门,门口老板脸上也没什么精神,多半在蓝色的玻璃门后打盹。
苏玉辛不喜欢这种蓝色玻璃,金碧大厦物业办公室的玻璃就是蓝色的,午后阳光照进玻璃窗里,蓝幽幽的让人不太舒服。
这地方原本是工业区,但因这些年厂子向市外搬迁,已然萧条了很多。往前走了五十米,贴着西郊钢厂的金字墙体出现在两人眼前。
门房的人早撤了,空留一个岗亭在这,苏玉辛看了两眼空空荡荡的岗亭,迈步进去。
“里边有个地方妖气很重。”风撷辰皱眉道。
苏玉辛不可置否:“再重能有蛇宫重?”
也是,他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了。
从前几年提出供给侧改革口号,原本已经不景气的钢铁行业更是雪上加霜,西郊钢厂让出了许多土地改造成loft园区,另一半做办公使用。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退出历史舞台。
顺着大门往里走,厂子里很是宽敞,一条铁轨从厂子中间穿过,直接进入车间。
铁轨废弃不用很久,连通往厂房的铁轨大门都上了锁。
废旧车间已经被改造成了咖啡厅,偶尔有几个小资情调的姑娘坐在太阳伞下拍照,背后红砖墙上爬满常青藤对比强烈,拍下来很好看。
许多工作室也在这里租了房子,上下打通改成loft样式,安安静静没什么人打扰。
两人继续往园区伸出走,走到一栋白墙黛瓦的建筑前时,苏玉辛停下了脚步。
圆形的门后,一个穿着水绿色襦裙的姑娘正在屏风前头办公。
“毕方的气息就在这里头,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妖怪,”苏玉辛看了两眼姑娘:“这倒是个普通人。”
风撷辰揉了揉额头:“实力如何?”
“不知道,”苏玉辛摇了摇头:“察觉不出来。”
苏玉辛都察觉不出实力的妖怪,必然只能比他强大。
风撷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