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撷辰靠在转椅上道:“我换班了。”
“啊?”苏玉辛有些懵。
怎么没人和他说风撷辰也换班了。
“你换班了喂什么不报告我一声,”风撷辰抬眼看着他:“要不是晁应龙告诉我你推到了三号,我可能到昨天才能发现。”
他的语气里有些责怪,还有些身为上司的严厉。
苏玉辛笑嘻嘻道:“我这不是给您找个清静嘛,免得您见了我总头疼。”
风撷辰一口气憋在胸口,头疼?
他现在才头疼。
“听说你还有空去度假?”风撷辰的脸黑了下来:“钱还完了吗,上月的绩效算好了吗?”
“算好了,”苏玉辛认真道:“算好我得给您做二十五年的包身工了,我非常乐意。”
非常乐意?风撷辰咬了咬牙,非常乐意还躲着他是吗?
风撷辰冷冷道:“不需要你还钱,沈仁仁已经签了编外合同,要自己给自己还债,她也不想承你这么大的情。”
沈仁仁是晁应龙给人参娃娃起的名字,他还打算着什么时候送这小女娃和饕餮一起读幼儿园。
“你也把自己当回事吧,”风撷辰继续道:“好好计划一下以后怎么办。”
苏玉辛苦笑了一下,以后,他有以后吗?
不出两年他就得死在面前这人手里,而这人居然还想给他计划未来?
“我的计划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苏玉辛双手撑着头靠在椅背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还没看够人间呢,怎么突然就要面临死亡了呢。
风撷辰不甘心道:“你真这么想?”
“这还有假?”苏玉辛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不羁:“我只想吃喝玩乐,纵情人间。”
纵情是纵情不了了,面前就有一个他不知如何应对的人。
风撷辰的脸黑得像炭一样。
他有些气,气苏玉辛不争气。明明是只大妖,居然安于现状,还随意跟凡人交往。
要是陆媛也就算了,但偏偏是林白那个花花公子。
“其实值班不用坐在前台,”风撷辰冷冷道:“你回自己的办公室吧。”
说好听点是放荡不羁,说难听点就是自甘堕落。
“我不,”苏玉辛脖子一梗:“我就坐这里。”
风撷辰吸了口气,压着心中的火气道:“小心着凉。”
“我倒是不怕着凉,”他站了起来,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风撷辰身上:“老板你生病了,问题就大了。”
崭新的风衣还带着苏玉辛身上的味道,落在风撷辰肩膀上。
他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将手指搭在风衣上,不经意间顺着风撷辰的手臂滑了下去。
手臂上传来出点一般的战栗感,风撷辰躲了一下,却被苏玉辛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