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潼咬牙道:“师尊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卑鄙小人?”
延禹轻佻的笑笑:“那可说不准。”
严潼手指的骨节咯咯作响,瞪着延禹的眼中怒火冲天。
“严潼,放手。”季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沁源庭门口。
严潼咬咬牙,猛地甩开延禹,低声道:“不该你肖想的人,你最好永远也别动那个心思。”
延禹无声笑笑,微微严潼垂首理了理衣襟才看向季珩,行礼道:“衡君仙尊。”
季珩颔首,淡淡道:“天色不早,回去歇息吧。”
延禹垂首恭敬应下,慢慢走了出去。
季珩看着严潼,沉默片刻道:“你跟延禹相识不过半日,为什么屡屡起冲突?严潼,你性子何时这么急躁了?”
严潼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季珩似乎是轻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吧,先调理身体。”
严潼低头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季珩也沉默地握住他的手腕给他调理疏通灵流。
霎时间,一阵阵剧痛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严潼皱眉咬紧了牙关。
“很疼?”
只是暗自忍受着,低着头轻声道:“不疼。”
季珩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片刻,握住他手腕的手往下滑了些,握住了严潼的手掌,轻声道:“从指尖进去慢些,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
严潼看着季珩握着他的那只手,心里忽然就涌上无限委屈。
这就是季珩,总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
给人无意的温柔,让人看到希望之后才又发觉那温柔根本遥不可及。
他忽然就有些破罐子破摔道:“师尊,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所了解的那个严潼,你还要我吗?”
季珩愣了一下,片刻道:“长风派是仙门正派,你若为善,这里便容得下手,若为恶……便容不得你。”
严潼摇摇头,再次道:“师尊,我问的是你,不是长风派。”
季珩和他目光对上,忽然闪躲了一下,淡淡道:“我不仅是你师尊,也是衡君仙尊。”
严潼看着他,忽然淡淡一笑:“师尊真是铁面无私。”
季珩没再说话,静静地给他调理。
后来的三天也都是这样,严潼在沁源庭等着,季珩到了午时会来给他调理,有时候会问一两句他的情况,有时候一句话都不会说。
延禹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每次季珩这边一结束,他就会出现在沁源庭门口,等季珩走出来,凉热再一起离开。
严潼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从拜师大会之后,季珩就变成这样了。
变得,似乎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心里很疼,疼的他浑身发颤,胸腔里都是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