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戏精指数真是越来越高了,这话说的就像真的一样,江灼却难得没有说别的,反而语气认真地叫了他一声:“宿川。”
云宿川顿了顿,笑意微敛。
江灼注视着他说道:“你的事别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不管最后行是不行,用多长的时间,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陪着你的……所以,放心。”
就像他小的时候,云宿川来到家里,每天陪着他那样。
江灼这人,小时候还好逗一点,喜欢炸毛,也更活泼,越大却越是不爱轻易表露情绪,仿佛说两句软话能烫着他的嘴似的。
但其实,别人不安、期待、忧虑,他都明白。那冷淡的表情之下,也隐藏着许多人都看不到的温柔。这么一想,幸福感油然而生,似乎任何事都不值得挂怀了。
心底生出久违的感动,像看见一丛栀子花被夜来的晚风徐徐吹着,一点点绽开在月光中时的那种纯然欢喜。
这种感觉,真的、太久了。
可是理智很快战胜了这种动容,云宿川的心愿并不是这个。他希望跟江灼同欢喜,却不想让他与自己共患难。
他摇了摇头道:“咱们哥俩有一个不走运就算了,干嘛还要两个人都搭上呢。再说……”
云宿川犹豫了一下,才把话说完:“再说,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到底也是魈。人与鬼怪之间的界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又何必把我看的太过单纯死板。”
江灼把手放在云宿川的肩膀上:“我的世界也不是黑白分明的,正邪是非的划分标准本来就很模糊,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咱们之间,这种话就不用一直重复了。”
云宿川默然片刻,将他拉过来抱了抱,闭上眼睛,抵制住胸中即将决堤而出的感情。
他放开江灼,冲他一笑,说道:“知道了。”
至此,两人算是把话说开了,本来就是从小的哥们,这样一来倒也落得轻松。江灼在云宿川家里待了一下午,晚上吃过了饭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