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飞坐在她旁边,当看到上面写着证物邓一涵的日记被发现,以及誊抄下来的他在日记本上面写出的那些话,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些字一个一个映到他的眼底,又传达进了他的大脑中,将恐惧放大到了极点。这些日子以来的噩梦、幻觉,以及经常莫名其妙在身边多出来的物件和碎纸片,都有了一个明确具体的解释。
陈劲飞的直勾勾盯着卷宗,脸色发青,虽然身边都是人,他却还是觉得害怕,好像此时此刻,正有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阴冷地注视着自己。
江问:“看完了吧?”
他说道:“好,陈劲飞,那么你作为目前已知邓一涵死之前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我想问个问题。你在这桩命案当中到底担任了一个怎样的角色——让邓一涵死后还缠着你不放?”
陈母一下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说道:“不可能!”
她定了定神说道:“好好一个孩子没了,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但是你们不能用‘被鬼缠着’这种莫须有的证据来证明我儿子就和这件事有关系。他好心好意帮助其他同学进步,现在却被这样误会,以后还让学校怎么教育学生要乐于助人?”
江灼本来就不是什么温吞的性格,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轻轻哼了一声道:“黄女士,我也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干,要坐着这里吓唬小孩玩。证据是不是莫须有,你自己看吧。”
他一边说一边把霍岩的杯子拿过来,从里面倒出一点水,跟着屈指轻弹。
陈劲飞只觉得那水滴是冲着自己的面门弹过来的,下意识地躲闪,他面前的空气却好像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屏障一样,被水滴一撞,顿时泛起涟漪。
一张脸出现在水滴消失的地方,虽然神情僵硬,死气沉沉,但那确确实实就是邓一涵的脸。
陈劲飞和陈母同时发出了尖叫声。
霍岩对这种场面自然是司空见惯,正在旁边很有自觉地记着笔录,倒是被这两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江灼反手一抓,那张脸消失了。
“知道你最近为什么会精神恍惚做噩梦吗?沾了死人的怨气,现在还能没缺胳膊少腿地坐在这里,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江灼道:“你要是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怎么会被这东西沾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