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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刘淑珍领着阳阳回来了,刘淑珍是宁宁的母亲,她之所以不在家,那是因为领着小儿子回了娘家,就是为了借学费,两个闺女都要去县城读高中,一个她都舍不得放弃。
她回来得也巧,刚好厨房的晚饭做好了。
老大媳妇刘春花端着一盆子刚炒好的白菜,张嘴就道,“哟,三弟妹,你这赶得巧,难不成专门等到饭点才回来?就为了给我婶省那两口饭?”
刘春花和刘淑珍两人还是堂兄妹,刘春花向来看不起自家这个堂妹。
无他,只因为堂妹没有靠山,亲爹消失得早。
就一个亲娘把他们兄妹拉拔长大,日子过得精穷。
刘淑珍嘴笨,她紧紧地捏着十一岁阳阳的手,憋出来两个字,“不是——”
“不是你晚上可别吃了。”刘春花张口的话就把刘淑珍给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刘淑珍低着头,阳阳当即就瘪着嘴,他跑了大半天的路好饿的。
宁宁从西屋出来,看到刘淑珍和阳阳被欺负的那一幕。
她张嘴就道,“大伯娘,你是接了我奶的班了吗,还是咱们老顾家现在是你当家?我妈吃不吃饭,都轮到你个当大嫂的来管了?知道的还以为是妯娌两个关系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伯娘你故意刻薄我妈呢?”
这话刘春花没法接。
更何况上面还有个老太太当家做主,她要是敢接老太太的班,老太太能上来活撕了她。
刘春花骂骂咧咧地转移话题,“你妈都没出声呢,你一个当晚辈得出什么声?”
宁宁冷笑一声,“那我奶奶这个当家人都没说让我妈不吃饭呢,你一个当大嫂的,管得哪门子闲事?”不是会拿长辈压人吗?倒是压啊?看谁压得过谁?
果然,宁宁这话一说,刘春花瞬间鹌鹑了下去,灰溜溜地端着一盆子菜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