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顾宁,下一秒就泄气了。
她发恨似的扔了手里的砖头,一屁股坐在上面,双手拄着下巴,“我还没想好——”
明天上午十点去安家,明显是一个陷阱,但是不去——
对方又拿着她奶奶廖谷秋留下的唯一遗书。
这个诱饵她实在是无法拒绝。
要如何破局?
顾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一次发现有些进退两难起来。
明知道对方给她了一个陷阱,却又不得不跳的那种憋屈感,让她恨不得拿刀砍了安学海才好。
安家真是个火坑,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东西!
看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头发跟刺猬一样竖起来,手感肯定很好。
周致远有那么一瞬间的开小差,这么想着,他也就动手了,去揉了揉,等揉完她的头发,手感果然很好。
下一秒,他浑身一僵,头一次有些心虚把右手藏在背后,低沉道,“决定好了,告诉我答案,如果要去,我陪你——”
如果不去,我也支持你,但我会帮你用我的手段拿回来。
这句话,他虽然没说,但是他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对于顾宁的家事上面,周致远一直都很清醒,不会过度地插手,给她足够的选择权和自由,只需要她需要他的时候。
他刚好在给她撑腰而已。
就仅仅如此。
不得不说,在某一种程度上周致远是相当的了解顾宁,知道她的骄傲,知道她的不依附,不攀附,不将就,更知道她的龇牙必报,出手果断。
他可以成为她的后路,她的靠山,却不能折断她的翅膀,她的骄傲。
顾宁不傻,她自然能明白周致远的意思,对于他的那种悄无声息的体贴,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经历过一辈子,她才明白,这种悄无声息的体贴,换位思考的周到的男人,是多么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