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旖旎。
而隔壁的西屋。
还没睡的徐母,在听到这声音以后,彻底放下心了。
她嘟囔一句,“还是我儿子有本事。”
接着,便渐入梦乡。
……
派出所。
周致远从安家认亲宴离开后,没有回周家。
而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锁了整整一下午。
而办公桌上那烟灰缸里面的烟蒂,已经堆到了外面了。
一根接一根。
他抽得极凶。
而刚办完案子,拿到资料回来的葛卫国,在一推进门,就被那满室的烟味,给熏得剧烈咳嗽。
“谁啊?还不下班?在办公室放毒。”
葛卫国啪嗒一声,打开了灯绳。
瞬间,漆黑的屋内,盈满了灯光,明亮逼人。
葛卫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神色冷峻的周致远。
他大衣扣子胡乱地松开了,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白色的烟雾升腾。
他的五官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霾,但是仍然难掩清隽俊美。
而随着室内的进人,和灯光的打开。
周致远连个眼皮都没抬,整个人像极了了一个雕塑,一个英俊到极致的雕塑。
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变。
“老周,你这是?”
葛卫国三两步走了过来,顺手把手里的文件给放在了办公桌上。
上来就抢过来了周致远手里的烟,直接摁灭在了那烟灰缸里面。
在看到那烟灰缸都堆得老高的时候。
葛卫国皱眉,“你不要命了?”
一个不常抽烟的人,这般抽法,简直就是拿命去赌博。
周致远对葛卫国的动作恍若未闻,被夺走的烟他也不去抢。
直接从桌子的抽屉里面,又拿出了一包烟。
划开火柴,一气呵成。
“周致远,你想死了不成?”
葛卫国想都没想的,再次从周致远手里抢了过来一包烟,连带着火柴都跟着没收了。
周致远皱眉,他眼里冒着凶光,胡子拉碴的下巴带着几分凶悍和匪意,“给我!”
他薄唇轻启,声音冰冷。
伸手就要去抢。
“不给!”
葛卫国想都没想,把一包烟给揣到了兜里面。
下一秒。
他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倾倒在了桌子上。
周致远的伸手极好,一拳出去,整个人都一跃到了办公桌上。
反手的胳膊肘勒着葛卫国的脖子,压了下去。
“给我!”
两人贴近。
他声音极冷,还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余地。
葛卫国伸手也不差,但是和周致远这种特殊部队里面出来的人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脖子被勒得无法呼吸,他咳咳咳,“给给给,给你,你要是成了大烟鬼,顾宁就更不会要你了。”
这话一说。
周致远下意识地松开手,他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
脸上带着茫然和无措。
这是,周致远过去二十多年人生里面,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他抽烟,顾宁就不要他了。
不对。
顾宁本来就不要他了。
他费尽心思上了安家的大门,可是,顾宁让他走。
想到这里,周致远心里越发委屈。
旁边突然得到自由的葛卫国,一跃而起,他弯着腰剧烈的咳嗽呼吸,当无意间抬头看到周致远脸上委屈茫然的表情时。
他顿时剧烈咳嗽了几分。
这?
这真的是那个铁血冷峻,人称冷面阎王的周致远吗?
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一样。
葛卫国先是觉得想笑,又觉得该。
他摸了摸自己络腮胡,还是没忍住打趣道,“白日去安家认亲宴,吃瘪了?”
周致远认真地点头。
葛卫国是真想笑,周致远这号人物,在安州市。
不管是去哪家哪户,他不是横着走,被人奉为座上宾的人。
去了安家。
竟然被赶出去了。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
看那一烟灰缸都塞不下的烟蒂就知道了。
这可不是一时半会。
若不是他今儿的有公务走不开,真该去看看周致远被赶出来的小表情。
心里这般想着,但是面上,葛卫国却不会说,他打开窗户透气,冷风灌进来的一瞬间。
他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地揣紧了身上的棉猴。
“怎么赶的?你跟我说说,指不定我能帮你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