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可怕。
周致远不信,他不信。
他抬手在老爷子鼻翼下面放了下,冰凉,没有任何呼吸声。
他猛地闭了闭眼,然后后退着踉跄了一步,“送走吧。”
这三个字,仿佛都是从胸腔里面说出来的一样。
大夫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护士点了点头。
“人送到太平间,你们记得在规定时间内领走,然后送去火化。”
周致远已经听不到了,还是顾宁答应了下来。
他坐在长条椅上,双手抓着头,耷拉这脑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
上一次,他有这种激烈的情绪时,还是他大哥离世的时候。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多年后,他的父亲,那个杀伐果断一辈子的老人。
会因为大哥遗留下来的,哦不!是那个野种,而再次放弃求生的希望。
多么可笑啊!
顾宁没说话,她抓着周致远的手,静静地陪着他坐在医院的走廊道上。
她从来没觉得医院的走廊道,医院的走廊道竟然可以如此的冰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分钟,又仿佛是一个世纪。
鲁叔从外面跑了过来,刚好和那推车上盖着的白布擦肩而过。
“老爷子呢?”
他问,声音在发颤。
周致远没有回答。
顾宁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宁指了指,护士离开的方向,“刚推走。”
什么刚推走?
自然是老爷子刚被推走。
可是先前过去的一个明明是盖着白布的人。
只有死人才会盖着白布。
这让鲁叔无法接受,“不可能。”
他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沧桑,“老爷子不是已经抢救成功了吗?”
“那个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