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亮看起来真奇怪,帝君饿不饿?灶上给你热了饭,吃了饭出去吧。”先剥了块饴糖放在帝君嘴里,看着他眯着眼鼓鼓囊囊得吃糖,黎柯心里满得都快要溢出来。
“另一个月亮是假的,把那个月亮射下来咱们就能出去了。”
“啊?真的假的?早说啊,我得练箭啊。”黎柯觉得帝君在骗他,他最近做小孩子上瘾,总是信口开河来哄骗他。
“假的,今晚还是面条吗?”那月亮射不下来,得用别的法子,九濡嘴里含着糖,说话嘟嘟囔囔的。
“不是面条了,是糯米饼,这几天店里不忙,婆婆给改善伙食。”
糯米饼很好吃,九濡吃得有些多,他偷偷捏了捏自己肚皮上的肉,觉得比一开始又厚了些,便有些后悔,以前他并不曾受困于口舌之欲,现在却每每管不住自己的嘴,他暗自决定这事不能让黎柯知道,省得他又来调笑他。
走之前黎柯用被子在床上盘了两个人形,省得他俩夜里回不来婆婆担心,就让她以为他俩早就睡了。
西山距离镇子不远,走着也就多半个时辰,黎柯下午没事的时候给九濡做了个小灯笼,比他手里的短一些也小一些,太大的他提着不方便。现在他看着那个提着灯笼背着手走在前面的小帝君就觉得那稳重的一步一步是踏在他心上的,眼前的小人儿和帝君原先挺拔修长的身影融合在一起,他想这段回忆够他在心里甜一辈子。
上了山才走到半山腰上黎柯便觉得有些不太对,怪不得最近在西山上讨生活的人都不怎么能见到了,这山上已经被泄露进来的恶念蚕食得只剩了原先半片那么大。
夜色太深看不清楚,九濡只见从西山半山腰上往上,北边的大半部分已经变成扭曲混乱的光影,与南边拢在夜色中的山林只见隔着个十分明显的分界线。
“咱们前天上山捡柴火的时候还没有端倪,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恶念来势汹涌,再不能耽误了。”黎柯把九濡护在身后,捏了捏手里那把没什么作用的柴刀,本以为还能在这里再蹉跎享受一阵子,看来是不行了。
九濡只“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他扯了扯黎柯的袖子,让他蹲下 身来,钻到他怀里去,“再给你抱一会儿,出去就不是这样了。”
“要不不走了吧,管他外面昏天黑地还是朗朗乾坤,咱俩在这里面活一世也是一世的赚头。”黎柯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任性,恶念扩散得太快,哪会给他这一世的机会。
九濡心里酸疼了一下,他圈上黎柯的脖子,轻轻蹭了蹭他侧脸,“这身体长不大的,你能憋得住?”
“那还是出去吧。”
“九合射日阵会不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