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在几年前就死了。”原越侧头，看向唐朝身边空无一人的沙发，目光微闪，随即收回视线，冷淡的说：“被我亲手挖去了眼睛。”

唐朝沉吟起来。

他像是看出唐朝接下来还会提出什么要求似的，接着说道：“拍卖场也销声匿迹了。”

至于为什么销声匿迹，眼下不言而喻。

唐朝没有说话，因为坐在她旁边的段乐眼泪流的太凶狠，让他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正常人伤心难过流眼泪很正常，但是段乐这个血泪太恐怖了，整张脸糊的都是红色的血，看起来异常恐怖。

唐朝只能先跟原越说：“你先回去吧，如果段乐想见你，我会通知你的。”

原越颔首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丢下一句：“你是不是认识段乐？”

唐朝没有回答，他目送着原越离开，起身关上门，拿出一包抽纸递给段乐。

段乐的眼泪说来就来，也说停就停，还没等唐朝把纸巾递给她，她就自动停了眼泪。

她叹了口气，“我会去见他。”

她摸了下自己的眼睛，“但是，我的眼睛这样不会吓着他吗？”

“你不就是要吓吓他吗？”唐朝反问，随即又说：“一百万，给你打造一对精致无比、美艳绝伦的眼睛，要不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只要一百万就能获得一对漂亮的眼睛！”

段乐：“……”

虽然想吐槽唐朝黑心，但是跟原越的两千万对比起来，唐朝好像还看在熟人的份上给她打了个折？

在段乐说没钱，赊账之后，唐朝就出门找眼睛去了。

死后的鬼不比人类，她们就算没有眼睛也能看到外物，因此眼睛只是个装饰，唐朝准备去哪个小摊淘两颗珠宝给段乐的眼睛镶上。

也得亏段乐不知道唐朝的想法，要不然肯定又得哭着说唐朝把她当成布娃娃。

但是鬼能用的东西务必要阴气很重的，也就是说活人的店铺不行，得去专门的鬼店。

这就把唐朝难住了，身边对鬼最了解的就是唐缪了，他打电话问唐缪下班了没。

唐缪接到他的电话，看了一眼桌面上一大堆还没来得及看的文件，语气自然：“忙完了，马上回家。”

唐朝咦了一声，“还以为你要加班呢，本来想问下你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鬼市我去逛逛。”

唐缪：“一起吧。”

他语气温柔：“早就忙完了。”

从唐缪办公室路过的黄一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自言自语道：“瞧瞧唐哥这虚假的语气，铁定是唐朝的电话。”

他话音刚落，唐缪把他叫进办公室。

黄一天心下觉得不妙，嘴上仍然恭敬：“唐哥，怎么了？”

唐缪手指微曲敲了敲桌面，语气郑重：“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要不要？”

黄一天立刻把刚刚那股不妙的感觉抛下，精神抖擞的说：“要！”

唐缪对他露出一个笑，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你今天把这些文件处理了。”

“……”黄一天假笑了一声，干巴巴的问：“唐哥你要去哪？”

唐缪眼中含笑：“跟朝朝去约会。”

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