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锐皱眉,他感受得到嘴里腥甜的味道, 这对他来说没什么, 身为一个军人, 受伤是常有的事情。
他本来想问廖谨在做什么,这时候看廖谨这样紧张,楚锐笑了笑,想要安慰他。
他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疼是真的疼。
楚锐吸一口气都觉得肺部好像缠了一层带刺的铁网。
“廖谨......”他发现对方哭的时候觉得有点可笑,他伸手,想帮他把眼泪擦一下。
他没做到。
视线模糊不是楚锐可以控制的事情,他拼命想要看清反而更加看不清。
眼前变成黑暗的那一刻他有点可惜。
可惜没能抱住廖谨告诉他别害怕。
......
楚锐醒过来是三十小时之后的事情。
他动了动手,发现手背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种管子。
廖谨穿着医生的工作服,戴着副颜色干净的眼镜,镜片上似乎有数据若隐若现,楚锐知道那玩意可以监测人的基础身体状况。
楚锐朝廖谨笑了一下。
廖谨的眼泪吧嗒一下落到楚锐的手背上。
烫得惊人。
原来这样眼泪也可以这样烫,这是廖谨第一次知道的事情。
楚锐想伸手,他一动,手背上的疼就让他表情微变。
“哭什么?”楚锐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笑意,“怕我死了之后你守寡吗?”
廖谨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楚锐用一支还算完好的手碰了碰廖谨,道:“来,我抱抱。”
廖谨过去,轻轻地让他抱了一下。
“我怎么样?”楚锐随口问。
廖谨说:“器官衰竭。”
楚锐一愣。
他觉得自己身体的状况应该不会太好,这点他有心理准备,毕竟他十年前就体弱多病。
但是他没想到廖谨能说的这么直白。
“能换吗?”他问。
廖谨的声音冷静的像是个和楚锐无关的人,他道:“不是单个器官衰竭,是全身器官都衰竭,你的心脏,肺,肾,肝,还有其他生理功能都几乎无法正常进行。”
“□□呢?”
廖谨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楚锐,发现楚锐和十年那个少年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