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没那么多心思去关注小细节，深呼吸，屏住疼痛支起身。

“开始吧。”

……

公寓南北通透，光线极好。叶妄川还是打开了屋子里面所有的灯光，方便她操作。

女生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紧咬着牙关，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毅。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和镊子，放在旁边已经被火烤过消毒的布上。深吸一口气解开缠在伤口处的绷带，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再次呈现在眼前，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

“酒精。”

叶妄川从医药箱里面拿出玻璃瓶递过去，乔念的手微微颤抖着，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她咬开瓶盖，径直将消毒酒精倒在伤口上面。

“嘶。”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她差点昏厥过去，但她强撑着，用小刀轻轻地划开伤口周围的皮肉。

“镊子。”

下一秒冰冷的镊子出现在她手上。

乔念分不出心去看他的反应，屏住呼吸凝神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探入伤口。开始寻找那颗该死的子弹。

过程如同在地狱中煎熬，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但始终没有叫过一声疼。

终于，镊子触碰到了坚硬的物体，那是子弹。

乔念紧紧握住镊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将子弹夹出。随着子弹的取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她赶紧用准备好的纱布紧紧压住伤口。

这一刻，乔念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解脱，接下来她还要包扎伤口。

“等我休息一下。”

她虚弱地靠在沙发，刚刚取出子弹的疼痛还在身体里蔓延。她微微喘息着，努力让自己支撑起来。

叶妄川已经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纱布和消毒药水：“我来，你忍着点。”

“来吧。”乔念虚弱的点点头，没意见的仰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叶妄川用牙齿咬开消毒药水的瓶盖，小心翼翼地将药水倒在伤口上。药水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刺痛，沙发上闭眼的女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接着，他拿起一块纱布，轻轻地覆盖在伤口上。重新清洗了撕裂开的伤口，用颤抖的手一圈一圈地缠绕着纱布，每绕一圈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因为每一次乔念蹙起的眉头都像是将他的心脏揉皱又松开，伤口的疼痛让他的动作变得格外艰难。

在京市无所不能、泰山崩与面前也不变色的叶少硬是为了给人包扎个伤口紧张中额头再次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终于，他凸起的喉结滚动：“好了。”

乔念脱力瘫在沙发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沙哑的说：“给我一瓶水，谢谢。”

“坐在这里等我。”

叶妄川没一会儿不止给她拿来了水，还帮忙拧开瓶盖，再乔念支起身来接的同时，将消炎的抗生素递过去：“吃两片。”

“…好。”叶妄川压下所有的情绪，神情晦涩去里面取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她额头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