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就去了小孩所在的那一家。
大晚上了,小孩一个人居然没在屋子里。
他手里拿了个碗,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好像被大人嘱咐了,正要去喂缸子里的东西。
舒月白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把缸子盖推开一小半了。
甚至来不及阻止他,那些前天晚上在自己窗台上缓慢移动的“丝线”,这会儿像触手一样飞快的伸出来,一下子就把小孩拉进去了。
甚至来不及一声尖叫,甚至没有挣扎。
其实舒月白很清楚,自己去了也不能把他救回来。
但人其实本来就不是特别理性的动物,他在心里叫自己不要去,但根本没有冷静下来,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他猛的推开上面的盖子,伸手想去拉那个小孩。
但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只剩皮包骨头的一团了。
前一秒还是白白胖胖的孩子,后一秒就成了一具干尸。
银白的丝线变得血红,更粗更宽了一些。胡乱挥舞着,像是在庆祝饱餐一顿,动作透露着喜悦,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团滴着血的乱麻。
他一下捂住嘴,但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忍不住蹲下身,一只手撑地,又去捂着肚子。
那些虫子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没有再攻击舒月白。
屋子里人听见了动静,开门出来。
舒月白赶紧爬起来往回跑,只要到了摩托车那里,还有一线生机。
已经快到了,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不过他哪里还有什么机会跑?
才刚刚摸到车,院子里的丝线就纷纷爬过来缠住了他的脚。大概是离水缸有些远,这丝线并没有刚刚看到的那个快速且有力,没能把舒月白拖回缸子里。
他胡乱踢了一下,丝线就像被烧到了一样缩了回去,边缘有一些焦黑。
赶来的老人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一棍子打在了舒月白的头上,重重地,拍碎了他的希望。
视线逐渐模糊,栽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我写的那种水缸,我们家里真的就家家都有。不过现在用的都是自来水了,缸子里的水放久了,它就会长一种红色的线形虫,好像叫什么沙虫子,巨多无比,真的是看一次鸡皮疙瘩起一身。其实也没有任何攻击力,但小时候一直听说,要是把手放进水里,它就会钻进肉里,真的贼怕。
当然,那个缸子是不可能放在院子中间的,毕竟“有时石口,有口难言”,不吉利。都是放在后院之类的地方。
第8章 红票8
舒月白醒过来的时候,四周灯火通明。
似乎在举办一个篝火晚会,庆祝什么事情。
说实在的,他来了这个地方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样明亮的夜晚。
在火光的衬托下,月光也显得黯然失色。
一群鬼,看起来还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
注意到他醒了,旁边的老头笑眯眯地走过来。
他仍然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他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