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浦深与她僵持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位形貌柔弱的女孩子力气竟然这么大,饶是帝国最优秀的士兵也几乎制不住她的两腕。
岑路紧紧地抿着嘴唇,他此刻正感同身受地见识到了安娜的力气,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冷汗。他撇了一眼右上角的地图,已经开始盘算各种逃生路线。
陆静松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他哈哈大笑,当即便把烧得还剩一点儿的烟头扔到了地上,将耳机凑近了嘴边:“行了安娜,别让着我的小外甥了。”
话音刚落,周浦深便感觉到少女以及其恐怖的力气生生先挣脱了一只手臂,周浦深不再恋战,立即掉头朝门外跑过去。
耳侧的空气被划破,一只匕首贴着他的耳际飞过去,划破了他脸侧的皮肤,离大动脉只有一步之遥。
粘稠的血液从那个长长的口子里淌出来,沾湿了周浦深的领子。
与此同时,岑路只觉得耳侧一阵剧痛,他不由得捂住了脸,震惊地看着对面怡然自得的陆静松。
他的这个野兽……到底是什么来历?战斗力竟然几乎可以与帝国的特种兵相较。
陆静松做了个鬼脸。
周浦深跌跌撞撞地撞开了那扇门,像是豹子一般朝着黑洞洞的长廊前方跑过去,这一次他戴上了夜视镜能够辨别方向,东躲西藏了好几个房间,可身后的脚步声一直紧跟着自己。
夜视镜明明只有一副,可安娜却也像是能够辨明方向似的,寸步不离地跟着狼狈逃走的周浦深,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周浦深狠狠地咬住了牙,心一横就推开了前方岔路口处的另一扇门,他闪身躲到了门背后,耳朵贴在破旧的门板上,屏息听着后面传来的一切动静。
被个小女孩这样追着打,周浦深啊周浦深,你在哥哥面前可算是丢脸丢到家了,周浦自嘲地想。
轻巧的脚步声缓了些,安娜似乎在这个岔路口思考了一番,接着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周浦深松了口气,决计在此处避一避处理一下伤口,方才那个孩子的匕首上不知道涂了些什么,他现在只觉得一阵阵的刺痛。
他就地坐下来,四处打量着他的新地盘。这里不似方才那个有窗户的监牢,是个完完全全的暗室,若是他没能抢到这幅夜视镜,现在怕是跟个瞎子似的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