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你…求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岑路双膝跪地,phantom已经让他无法分清楚现实和记忆的差别,他的沉默换来了在禁闭室里足足两周的不见天日,持久的黑暗让他分不清日夜,只知道每十二小时就会有戴着白口罩的研究员拉开铁门上的小窗,从窗户里扔给他一个脏兮兮的馒头。
“我不要呆在这里……”
禁闭室里唯一的水源只有那个混凝土砌成的水池,岑路渴得嘴唇干裂,不得已将头伸到了水龙头下面湿润自己的唇瓣。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在禁闭室里半个月都未曾换过衣服,茶色的囚服被汗水沾湿再发硬,板结在自己的身子上,岑路甚至不敢去闻身上传来的馊味。
“放我出去……求你们了……”
他声嘶力竭的呐喊被墙上的海绵垫全部吸收了,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岑路有气无力地躺在满地肮脏的混凝土地面上,恍惚地想,这里还不如元老院让他呆的监牢——至少,那里有个冷面热心的小古板,哪怕训练过后浑身湿透也要给他把衣服洗了,哪怕自己饿着也要保证他的一日三餐,哪怕他从云端落到了地狱也说要带他逃出去。
而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岑路不记得了
小深……
你在哪儿……
“哥哥……醒醒……”
是谁?
是谁?
岑路仰面躺在控制室干净的地毯上,耳机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是他……岑路听着那个让他安心又熟悉的声音,微微闭上了眼。
无论何时,周浦深都像是面插在彼岸的旗帜,让他每每即将踏入深渊之时,都能被他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