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周浦深紧张起来,昨日脆弱混乱的岑路他尚且能应付,可今日这只却是实打实的小狐狸了,不好糊弄的。
若是岑路问起,他该如何解释在秦岛的这两个月。
谁知道有人打定了注意装傻,岑路在白被套里扑腾了两下,挣脱了之后光着膀子就朝他怀里扑,周浦深有点儿受宠若惊,他搂住岑路光裸的脊背,任由岑路亲昵地蹭自己的脖子:“你是不是做好吃的了?”
他不记得昨日大言不惭地说要给周浦深做饭的事了。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周浦深不曾离去,他也不曾离开周浦深。
周浦深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岑路现在好言好语,再像上回似的累积起来跟自己算总账,他把人捋顺了毛,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不记得昨天的事儿了?”
“不记得。”岑路斩钉截铁地说,即便他记得也不会承认。男人抱着周浦深不撒手:“来了就留下来吧。”
语气轻轻的,周浦深却明白,这是对自己的一句命令。
周浦深哄了半天,无果,对方依旧跟树袋熊似的缠着自己,没办法他只能跟着岑路去洗漱。岑路将他压在梳妆台前,连刷牙的时候都满嘴泡沫地紧盯着,仿佛周浦深是一块嘴边的肥肉,不注意就被人叼走了。
周浦深觉得他这幅占有欲失常的模样可怜可爱,可心里又隐隐作痛。
他到底压了多少事在心里,自己又是多让他不信任呢。
好容易洗漱完,岑路吸吸鼻子,一派天真地问他:“好香,小深,我饿了。”他舔舔唇瓣。
周浦深不在的时间他根本记不得吃饭,岑路以为自己早已经超脱出这些生活琐事之外,可是当爱人归来,重新让这间冰冷的房子充满人烟味的时候,他却依旧感受到了生活的存在,从未有人像周浦深一样,让他甘愿与他一起去做这些事。
当嘴馋的人跟着周浦深到了厨房,看见活儿都被人干完了的时候,那两条细长眼又耷拉下来了:“其实你可以叫我一起做的。”
周浦深拉着他白得跟藕节子似的手腕,送到唇边吻了吻:“你还是歇着吧,要是切到手最后忙的还不是我。”
若是从前他是决计不敢这么和岑路说话的,可此刻对方眼角眉梢都是爱意,甚至让他有种岑路离不开自己的错觉,嘴上的话也就大胆了起来,看见岑路泛着白的嘴唇撅起来了,周浦深有点儿后悔,刚想补救几句,就看见人绕回身后,又重新挂在自己腰上:“那我不做了,看着你做,我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