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谰拍了拍堆得比床高出一截的书简笑道:“这叫空闲?”
“那您……”程雪疾登时贴到了墙上,满心不安:“那您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
“怎么,你不想看见孤?”夜谰绷着脸问道。
程雪疾慌忙摇了摇头,耳朵吧嗒吧嗒地打在脑壳上:“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我……”
“好了,孤只是逗逗你。”夜谰低头看向竹简,不再出声。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床边的竹简渐渐低了下去,夜谰每看完一卷,便掌心幻出一丛火焰将其当场烧毁。屋子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他的神情也愈发凝重。
程雪疾大气不敢喘地盘坐在最里面,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这些日子,主人都坚持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吓得他成宿不敢睡实了,半道跑到墙角里躲着,心里也算踏实些。
而今天主人更是可怕,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点火玩,还想往他身上扑!主人到底要做什么呢?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主人好像密谋了许多可怕的事情……
“小猫咪。”夜谰突然唤了一声,将手伸到他脚边说道:“尾巴尾巴……”
程雪疾微怔,下意识地将尾巴缓缓伸了过去,放在他的掌心里。
夜谰攥着猫尾,轻轻揉了揉,心情好了许多,将手中的竹简随意烧毁后问道:“小猫咪,你说,如果你的身边之人处心积虑地想害你,你当如何?”
我身边的你处心积虑地想吸我,我能怎么办……程雪疾在心里嘀咕着,嘴上自是不敢表露半分,只轻声道:“离开他。”
夜谰挑眉,摆弄着猫尾巴尖又道:“离开?如果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想害你,你能跑到哪里去?”
“我……”程雪疾探究地看向他,不知他是不是有所指:“主人,我能否问一下,他们为什么想害“我”?”
“为什么……”夜谰一顿,表情瞬间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为了权,可能是为了利,也可能什么都不为……最后这种往往是最可怕的,因为孤永远无法满足他。”
“满足他?”程雪疾越发困惑,凑近了一点问道:“主人,他都要害“我”了,我干嘛要满足他啊?”
夜谰目光微深,默默抬手去揉他的耳朵:“谁知道呢。或许是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