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谰被他温热的鼻息惹得心里发痒,想再亲亲他,便一寸寸滑进被子,理开他的额发嘟嘴唑了一口。感觉不怎么过瘾,得寸进尺地又往下挪了挪,对准他的鼻尖刚要啄,程雪疾突然睁开了眼,在幽暗的光线下与他四目相对,由迷茫转为机警,最后还带了一抹嫌弃。
被窝里的闷热登时又上升了几成,二妖傻不愣登地对瞅了好一会儿,夜谰率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发言道:
“你瞅我干啥……”
……
西境笙樾阁,笙玖立于阁楼前眺望着屋顶。红色的瓦片上挂着九条锁链,乃先族长生前所布下的封印,如今已断了四条,剩下的五条也是锈迹斑斑,不知还能撑多久。
这时一位长老走来,忧心忡忡道:“境主,我与众长老将笙樾阁查探了一遍,发现封印是人为破坏的。有人在墙缝里藏了符纸,问过术士后,应是失传已久的阴蚀符,而且埋了有一段时间了。”说罢将一张破破烂烂的符纸呈给她。
笙玖接过符纸,面色骤冷:“先祖留下的封印百年不摧,今日却栽在小小一张符纸上,未免太可怕了。”
“境主,西境无术士能操控如此强大的符咒,除了……白巫族。”长老压低声音道:“这白巫族来历成迷,又是从北境叛逃出来的。咱们得提防着点。”
“然而就算是白巫族干的,他们怎会有时机下手?白巫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境主的监视下,尤其是那个白巫族长,他根本就没离开后山。”笙玖百思不得其解,又将符纸举高了对着月光看了看,只见上头黑色的符印蚯蚓般缓缓蠕动着,仅握在手中便觉煞气逼人,可见施术者之强。
长老叹息道:“若不是白巫族,那就只能是外族的奸细混了进来,看来这笙樾阁的秘密算是保不住了。
笙玖冷笑:“闹得这么厉害,能瞒住就有鬼了!准备好打架吧。”
长老登时惨白了脸:“西境不尚武,先王去后,连练兵都懈怠了。若是此时有外族打来,全靠境主您自己撑着,怕是很难啊……”
“那怨谁?”笙玖挑眉反问道:“兵权在你们长老手里平摊着,本境主可曾问责过?”
“这……主要是,将才难寻啊!”长老连连摆手,辩解道:“当年妖界混战,我西境能将折损过半。剩下的老将或身患重疾,或年岁已高派不上用场……”
“那就去找啊,你指望我把活儿全揽下来?”笙玖白了他一眼,把符咒随手一扔,扭头就走:“限你十日内从族中挑几位青年才俊,让他们拜老将为师,为我西境出力……哦对了。”
她转身莞尔一笑:“最好模样俊俏点。”
“您看我怎么样?”话音刚落,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她身侧,吓得笙玖左脚踩右脚险些栽过去,幸好那妖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原是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