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南又沉下脸道:“闭眼,睡觉。”
霍斯年闭眼,再也不看他。
师南:“......”他好像找到了最省事的办法。
安排好了霍斯年,师南身心俱疲,干脆就着柴房里的水和膏药,将脸上的伪装之物一点点的卸除。
庄河的伪装之法虽然高明,但缺掉一块并不好补,会显得很突兀,需要重新敷上药液才行。
阴暗潮湿的柴房内,进入了短暂的安静,偶有窸窸窣窣的轻响,和师南净面的水声。
师南进来的时候提了盏油灯,放在地上,细微的亮光摇曳,照亮了正被帕子擦拭残液的那张脸。
霍斯年睫毛微颤,睁开了一条缝。
被黄色浸透的帕子一点点移开,露出下面巴掌大的俊秀脸庞。因着终于卸干净了,那人松了口气,唇角勾起了一抹笑,配着上扬的眼角,有种天真的诱惑。
霍斯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搭在腹前的手动了动。
惑人的皮相,乖戾的人心。
霍斯年复又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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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好几天。
自从师南被霍斯年按头安上了主人的称呼后,他发现,他越是不客气的命令霍斯年,霍斯年反倒越安心。
具体体现在,霍斯年不会突然扑上来求他饶命了。
与此同时,他迟迟没有感受到历练成功,这说明江阴王的人还在追杀他,或者说,络腮胡所属的势力也还没有完全放心他。
原身的死劫还在。
这天,弹尽粮绝的师南对着手中的馒头沉思半晌,把它扳成了两半,转头递给立在身后的霍斯年一块:“一人一半。”
师南亲手给霍斯年配了几日的药,霍斯年的身体转好,已经与平常人无异,能正常行动了。
霍斯年低头,眸子里有些困惑:“主人吃。”
师南叹了口气,忍痛强塞给了他,幽幽道:“这是命令。”
霍斯年看着师南咽口水的样子,接过来几口吃下,一语不发。
与霍斯年的干脆不同,师南饿的不行,却又惦着多尝会味儿,就小口小口的吃,跟小猫崽儿似的。
等吃完了嘴唇上沾满了碎屑,师南伸出舌头细细地舔了一圈,一点残渣也不放过。
霍斯年看似恭顺,实则在偷偷打量他,见状呼吸一顿,莫名想起了那夜莹白的脸,眼神晦涩。
结束最后一顿简陋的饭食,师南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考虑要不要以本貌出去找份工......
堂堂毒师混成这样,也是不容易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师南耳尖微动——院子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师南:“!!!”
络腮胡绝不可能这么礼貌,门外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