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自己喝!”

技不如人,一身的毒药在艾元明那里就被搜干净了,只有几颗聊似胜无做来玩的解毒丸子,稍微烈性点的药都解不了。

师南只能端起杯子,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

师南:至少要保留公猫最后的尊严!

宛秋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眉目缓和了些。

药效很快,师南眼前婀娜的人影逐渐晃动,不多时无力地倒了下来,被宛秋接住了。

她动作轻柔的将心爱的人放在了床上,鞋袜褪下,还细心地垫好了枕头,掖紧被角,最后在其额间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等我回来。”

直起腰后,红衣缥缈,多情的女儿不见,替代的是眉宇间带着冷意,不知身份来历的女子。

房间内此刻没了人,都在外等候吩咐。

宛秋推门而出,娇媚的面容露出了冷肃的神色。

“散布消息,就说我手上有江阴王要的东西,把他引过来。”

“是。”众人散开。

与冰凉的语气相反,宛秋合上门的动作无比温柔,最后投来的一眼极为深情,像是终于锁住自己的无价之宝。

......

郁京南北城区交接处,一匹赤红色的骏马疾驰而来,路过的人纷纷惊叫着避开,还有胆大的辱骂不停。

“奔丧去的咧,这么急——”

“驾——”

赤马上穿着紫衣的席远充耳不闻,挥着马鞭,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疾驰的黑色马匹。

脑中浮现的是密探刚刚传来的消息——侍御史一家四口,尽数灭门,疑是江阴王动的手。

席远咬紧了牙关,自从江阴王放了狠话,他一直防备着,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活生生的四条性命,就这么消失了。

黑马越来越近,他对准马身,径直撞了上去。

两匹马上的人影俱都翻了下来,毫发无伤的落地。

席远没有拔剑,大步冲上去,攥着那人的衣领怒吼:“你还是人吗?你当真一点人性都没有?”

附近的百姓纷纷避让,不敢触其锋芒。

被抓住的男子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胸前还印着几滴血印。

他双眸赤红,被席远质问,才缓缓抬起头来,哑声道:“我早就不是人了。”

“司景明!”手上的青筋曝出,席远的怒火在胸中翻涌,轻佻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可怖,他同样哑着嗓子,低声道:“一家四口,被尽数灭了门,连六岁的小孩都不放过。”

嗓音里是极为深切的沉痛,“去年在宫里见到,他还叫我席哥哥,那么长的人生没走......”

说到最后,几乎有些哽咽。

寒芒湛湛的刀锋从他的手指划过,席远飞快后撤,沉着脸看着司景明手上一尺长的小刃。

一刀未中,司景明似乎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