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希德被他一揉,觉得更困了。
沉浸于瞌睡虫的歌声,他没听清卡尼亚斯的威胁,于是他又无意识地在卡尼亚斯耳边呵了口气。
温暖的气流从卡尼亚斯耳畔滚过。
接着,圣子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等他朦胧地睁开眼,他发现手腕和脖子上都环着一圈附着鳞甲的触须。
以防圣子大人窒息,卡尼亚斯将桎梏调整得十分松散,仅用于把半梦半醒的熊稍微扯远一点,避免他再搞出新的花样。
“放开我。”希德迷迷糊糊地嘟囔,“我不是兔子,我的肉不好吃。”
“喝酒了?”卡尼亚斯问。
希德把两根手指弯成鸡蛋的形状。
“喝了一点点,”他心虚地搓着指肚,重复道,“一点,真的只是一点点。”
他看到伊萨克和旅店的老板喝酒跟喝水一样,心里当然不服。
他不知道那晚柯特妮给他掉包了度数最低的“菜鸟酒”,还以为自己的酒量只是稍微差劲了些。
……等圣子大人喝了一口就觉得不对劲了。但为时已晚。
卡尼亚斯方然醒悟。
他还奇怪今晚圣子大人怎么会那么主动。
“一点点足够你耍酒疯了。”
“哪里耍酒疯了?”希德努力凑近卡尼亚斯,然后一掌拍在他额头上,自信地笑,“信不信我再封印你?”
冷漠的黑暗人形兽调整触手,再次把他从自己脖子上撕下来。
希德第二次重点强调:“我的肉不好吃。”
卡尼亚斯抓住两只熊爪,把他扛回屋里。
……
第二天,柯特妮果然顶一双黑眼圈爬起来。
诚如卡尼亚斯所言,她昨晚只是在装睡。
酒馆女儿每天给黑鸽子落锁之后,还要跟老爹打上半天的桥牌,才会在公鸡的打鸣声里入睡。清早的酒馆是不会有客人的,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她原本只是想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听小情侣在走廊上的卿卿我我,不料从卡尼亚斯手里接到一个烂摊子。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下次她不会再八卦了。
伊萨克第一个发觉了她的不对劲,跑过去问她昨夜睡得如何。
随后,好心的战士脑袋挨上了女刺客迁怒的拳头。
柯特妮摩拳擦掌,盯着卡尼亚斯的背影。
她准备反击。
这太他妈欺负人了。
纵使卡尼亚斯是她惹不起的角色,但这不妨碍她的复仇。作为帝都名酒馆黑鸽子的主人,酒馆女儿必须有风度地做出回应。
昨天希德与他骑士的对话,柯特妮听了个大概。她为飞来横锅苦思冥想了半晚上,另一半晚上她则在心底疯狂嘲笑卡尼亚斯奥尔德。
到了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位英俊多金的公子哥确实遇上了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