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傅勒敛其了眸子,低着头进了他自己的屋子。
屋内的装潢很简单,看来杨将军他们只是暂住,所以没有多加装饰。
傅勒将门窗关好后,便将面纱一掀,鞋子一脱,躺在床上望着上面的青纱发起了呆。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了抓,神情有些恍惚:这么多年,真是让他见着了。
傅勒哼着为明日准备的小曲,没哼几句睡意便席卷而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估计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傅勒便被隔壁的响动给惊醒过来,对于这抹声音,傅勒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时万花阁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到晚都是这种声音,他的耳朵早就听出茧子来了。
傅勒没怎么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又睡了一小会儿,傅勒猛地从床上坐起,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听到了男子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不只是一个人发出来的,傅勒掐指一算,隔壁那间起码也有三个男子。
他这才想起先前带他进入内院的那个官人,对他说的一番话。
军妓。
这两个字在傅勒的脑中炸开,他摇了摇脑袋:不可能的,杨将军明明对他很是满意,怎么会将他送到这里来,不行,他得找他问个清楚。
傅勒将鞋子穿好,刚拿起桌上的斗笠,便听见几个大男人的嚷嚷声从他的门外响起。
傅勒看了眼四周,连忙将窗户打开,踩着板凳翻了出去,可惜刚跳下去,就被人发现了。
“快追!那里溜了一个!”
傅勒站起身便往另一头跑着,他的喘息声很重,内心的恐惧让他不敢回头,但他一个常年待在阁里的角儿,怎么能比得过五大三粗,常年征战的官兵,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他声音都喊得嘶哑了,那群人却更加的兴奋,他能感觉到那些人拽着他的脚将他往院内拖去,他十指全废了,草地上血迹斑斑,他抠了一路,却只能沙哑着嗓子被他们拖进了屋内。
锦缎断裂的声音特别的刺耳,他喉咙充血,引以为傲的嗓子就这么的没了,现在他的清白也快保不住了。他看见门外又走进了一名男子,他戴着配剑,显然是刚换了岗,他将配剑搁在那木凳旁靠着,解开腰带便向他走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娘炮,你快醒醒——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明晃晃的宫殿内,杨潜看着怀里哭得像个泪人的人连忙喊道,可是傅勒却毫无动静。
梦里,傅勒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含着泪,眼看亵裤就要被扒下来,直接偏头一口咬在了拽着他胳膊的手掌上,男子吃痛的松了点力,傅勒便像悬在弦上的箭扑到了板凳旁,一把将剑从剑鞘中抽离,一抹刀自尽了……
在现实中的杨潜根本意识不到梦里的傅勒在经历着什么,只是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