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侍者走到老人身旁,微微躬身:“主上,那只小兽已经离开了。”
“是吗?那就好,我真是怕它被哪个弟子给抓住了,”白发老人抚了下胡须,“也是奇怪,这么有灵性的凡兽还真是罕见,可看气息,又不像是灵兽,真是奇怪。”
“主上,您为何把岑公子过去的事情都告知了那小兽?”侍者低声不解,“若只是个凡兽,再有灵性,又怎能理解这些事情?”
“你也说,若是凡兽,知道也无妨了,”白发老人叹了口气,“宗门让我在这一方小院住着,说是担忧我体弱,让我不要擅自离开,实际上不就是软禁,这风景天天看,也有看腻的时候,难得来了个这么有意思的小东西,我就忍不住,哈哈,多说了几句。”
青衣侍者单膝下跪,低声道:“青玄多言了,主上恕罪。”
“无妨,那小兽也确实是有些奇特,说不定是某特殊灵兽的幼崽,能完美隐藏自身气息,绝非凡物,”白发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之所以说那么多,其实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知为何,我总能从那小兽身上,察觉到岑砚的气息。”
“我徒弟我最了解,他的性格,哪怕经历了那种事情,也绝不会轻易的亲近某人,这小兽身上满是他的气息,所以我想,或许,这是他养的。”
青玄不忍看白发老人陷入回忆,便出声道:“主上,您不如和掌门说一声,去见岑公子一面,这种要求,相信掌门一定会同意的。”
白发老人微笑:“不,我还是……别见岑砚为好。”
青玄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么,僵硬问道:“难道岑公子并不知道——”
“知不知道,对于我们来说区别并不大,”白发老人起身,顺着池畔的路往回走,“不过,还是想看看岑砚,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走出来,唉……”
青玄跟在白发老人的身侧,看似沉静,整个脑子却乱得跟个毛线团一样。
怪不得!怪不得!
他之前还感到奇怪,发生了这种事情,岑砚怎么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真当自己和这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原来他一直都不知道。
岑公子体内的那道巨毒并不是靠那颗所谓的九品丹药压制的。
而是他的师父段弥安燃烧了自己所有的修为,从高高在上的分神期修士变为白发苍苍的凡人老人,整整一月,日夜不休地将那股力量输入到岑砚体内,将那诡异的剧毒压制到一个角落,勉强保了岑砚百年寿命。
段弥安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而这一切,岑砚都不知道。
###
生活在世俗界,就要学会利用世俗界的资源。
简单来说,就是厨房炸了,不用自己修,打电话找专业人员来就行,顺便还能重新装修一下,他俩又不缺钱,怎么挥霍都无所谓。
这个昏暗的傍晚,白秋吃了一通泡面,岑砚接收到的信息过多,不用吃饭就饱了,但白秋还是塞了一包饼干过去,转一下注意力,别想太多,想也没用。
两人都靠在沙发上,把窗帘拉开,让些许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在地面上留下些许微光。
“我们来聊天吧,”白秋突然道,“我看电视上说,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聊天就行,聊着聊着就知道做什么了。”
岑砚好想知道这是哪个电视台说的。
岑砚:“行,你想聊什么?”
白秋唔了半天,终于现出了原形。
他之前看了岑砚幼年时的影像,对此人的过去产生了十二分的好奇心,想知道小时候像一块人形冰块的岑砚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泡在水里的人形冰块——看似温润,内心已经成了个黑色的大冰山。
白秋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太刻意:“就谈谈过去的事情呗。”
岑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