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谁推开了。

严央问道:“谁?!”

“这个时候,好。他,不懂‘它’,只有我,才可能。”中年女人嘶哑难听的声音说着不流畅的语句。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严央像是一下子撞到什么,砰地响了下:“刘、刘秦?!”

女人没有说话。

“你不是死了!哦不,你没死?你来这里干什么?!”

女人走了两步。

严央立刻紧张兮兮地开口:“不许动他!”简直可以想象得到他是怎么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护在路晓云的身前。

“‘它’要带走他,不用我。”刘秦突然格格怪笑起来,“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它也不会饶过你。”

“秘密?这里除了一堆恶心巴拉的死人和你这个恋尸癖的怪女人,还有什么秘密,”严央急了,“我要是那个什么‘它’,我第一个带走你这个扰它清净的女人!”

“哈哈哈哈!”

刘秦更加刺耳尖锐地笑了起来。

“你不懂,穴是什么。你们,懂吗?”刘秦尖厉的声音几乎穿透了磁带,“这个世界,每个地方,都有数不清的罪恶,又有数不清的新生命出现,没有穴,这些罪恶就会不停地累积,传给新的生命……”

“什么?”

“穴,是一个通的,循环的通道。每个城市里所有的罪恶,和污秽都从这里过滤,新的生命才有一个新的开始……你们不懂它,不尊敬它,不守护它……穴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个过程,只有随阴,守护它,在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严央没有说话。他也说不出话来。

“你看,这就是你所谓的出口……”

严央动了动,又惊起道:“不,我不能看!”

路晓云说不能看,就一定不要去看。

“你,怕了,”刘秦格格笑着,“出口,是什么?这里和那里,不过,是两个对立*的,这两个世界,有什么区别呢……你看,这个门,这个房间,在医院出现之前,在很早很早之前,你们就害怕它,封闭它……直到我,才真正地打开了它……”

(*注:刘秦原意是指对称。)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很简单,我把这些,都献给‘它’做礼物,没有灵魂的——死人,都是它的祭品。我用他们把‘它’吸引了出来,‘它’碰到的每一个人,都会被带进穴内……”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些都是生命啊!”

刘秦没有理会严央,继续道:“每个祭祀需要一个死人,就是挂在这里的,他们,和一个活人,一个准备被‘它’带入穴的替代品。这样,我就可以用这两个人,从‘它’手里换得另一个人的生命。”

“难道就是这样,这个医院……才不断有人误闯入穴,却一直没有出口……”严央的声音听起来挣扎而痛苦,“我还是不懂……”

“没错,是我,打乱了这个穴的循环,我没想到,这些祭品,死掉的东西,无法流通,阻碍了它,‘它’不停,不停地吸收着罪恶,却永远没办法消化……所以它找了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入穴。”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当我变成‘它’的时候,我就会明白了。”

“那些入穴的人和这些、这些干尸有关系?不不,不可能。没有谁可以主宰人的生命,以命换命,什么罪恶,什么新生,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你知道这些是不可能的!”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刘秦在颠覆严央的整个生命观。

除非这个‘它’……

‘它’把接触到的人都带入穴里,而把应该死去的人的生命留了下来,‘它’岂不是是主导死亡和生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