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失,”白景行反驳道,“他已经发现我们了,万一出了纰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的僵局,闻折柳没有说话,他们听见从狭长的门缝中传出属于快乐道森的滑腻腻的高亢声线。
“朋友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不好意思。请进,请进!”
一片寂静中,闻折柳反握手杖,踩在干结薄硬的地毯上,他冲贺钦打了个手势,用眼神询问要不要进去。
贺钦眉心微皱,听见房门中持续传出说话声:“害怕什么呢?如果我要伤害你们,我早就这么做了,不用等到你们来到这里,何不坐下聊聊天,将这次访问当成是一次友好的会晤?”
闻折柳低声道:“我去看看。”
贺钦抬腿跟在他身后,两人呈对角装缓缓逼近房门,闻折柳的指尖与冰冷的木门轻触,刚要使力推开它,就听见里面重复响起,连语气都分毫不差的声音:
“朋友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不好意思,请进,请进!”
闻折柳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贺钦勃然色变的厉喝炸如雷霆:“危险!”
闻折柳触电般缩回的指尖,急欲抽身的动作,贺钦不容抗拒的抓住他的手掌,横挡在他面前的半幅身影……
一切在眨眼间同时进行的动作无限停滞、拉长,那扇门倏然大开,唯有刹那的白光倾泻如海,咆哮着吞没了所有人!
——
“醒了……醒……!”
他就像淹没在深海里的溺水者,耳旁尽是模糊不清的呓语,以及水波汩涌的闷响。
“……心率……血……加大……”
谁在那里?
他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闪出短暂的、灵光一线的清醒。眼前的光就像烧至极烈的火焰,白中透出一簇猩红的金黄,在颠倒混乱、忽冷忽热的飓风中,他看见许多模糊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