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呵欠道:“头还是好晕……”
梅先生颦眉道:“胡闹什么?你出来作甚?不舒服就好好躺着!”
郁宁身子一歪,小半个身子都倚到了兰霄身上:“师傅,我饿得慌, 出来吃点东西。”他眼睛一动,看向兰霄, 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兰霄,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惊扰到你了吧……手这么凉?是不是下人伺候的不尽心?”
贴着墙站着的两个紫衣婢立刻跪了下来,刚要说话, 就听兰霄斯里慢条的说:“我一直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还大晚上的起来?怎么也不多穿点?”郁宁有意表现得亲密了些。
“听下人说你病倒了,我总要来看看的。”兰霄说:“就在隔壁,不碍什么。”
郁宁被送回来的时候说实话还没心思顾及其他,头晕目眩得直想吐。但是王太医一手针灸确实是值得称道,几针下去郁宁就不晕了,这个时候他才慢慢的恢复了思考能力,刚刚回来的时候兰霄好像也在,师傅师公跟着他一起来了。所以说,兰霄和梅先生、顾国师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起?
他知道自之前摊牌过后,顾国师和梅先生对着兰霄可谓是忌讳莫深——人住在家里都这么久了,两人也没提出说要见他一面,就这么把兰霄放着,当个不清不白的住客。直到梅先生也出去了,郁宁是真的慌,真怕他师傅师公看了兰霄本人一拍脑袋,觉得这人还是留不得,当场就把人一刀给杀了。
妈耶,修罗场就在门外,郁宁怎么还躺得住?这才连忙爬起来,出去救场。
芙蓉跟在郁宁的身后出来,手中抱着一件披风,想要给郁宁披上,郁宁摆了摆手:“都说了不要了,刚泡完温泉,热得很。”
兰霄却伸手接过了芙蓉的披风,披在了他身上:“不要逞强,披上吧。”
郁宁看了兰霄一眼,就见他微微垂眸,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十分柔和。郁宁瞬间就明白兰霄get他的意思,撇撇嘴也没抗拒,就这么披着了,嘴上还抱怨着:“你就听他们的吧。”
顾国师笑吟吟的道:“是这个理,泡个温泉都能昏倒,阿郁,你是该好好躺躺了。”
“师公!”郁宁不满的说:“我才躺了一段时间,再不放我出去,我浑身都要长毛了。”
“胡说。”梅先生说:“之前也没见你喜欢出门。”
这话倒是,郁宁拜梅先生为师之前表现出来得甚至有点自闭,若非必要出门上工,压根不愿意出门,就是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也不乐意出门。这还是账房的刘先生给梅先生抱怨的,说新找来帮忙的一个年轻人算账上面挺有几分本事,奈何为人实在是懒散。殊不知那时候郁宁刚摆脱了社畜生涯,还没开心几天就又被迫成为了社畜,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手上也没几个钱,惴惴不安得飞起,于是上工的时候只好越发卖力,等到下了班当然只想老老实实的补补觉,发发呆,当一条合格的老咸鱼。
郁宁哀怨的说:“师傅,自己不愿意出门和不能出门那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