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有心早日赶往天玉府,却又被芙蓉劝住了:“少爷,大人有令,少爷只当是出门来散心,河道一事还得等工部。”
“我知道了。”郁宁一手托腮,闻言应了一声,低声问道;“芙蓉,你说我们晚去一天,会死多少人呢?”
“奴婢不知道。”芙蓉的眼睛似有星芒闪烁:“但奴婢知道,若是这天下不太平,这人就会一直死下去。”
“那就等吧……”郁宁顿了顿,又问道:“那位国公府的表少爷今日现身了吗?”
“没有。”芙蓉抿了抿唇:“说是坐了一天车,头晕,早早就歇了……可要奴婢去探一探?”
“罢了。”郁宁轻笑了一声,“走着瞧。”
他倒是比他想象中还要能忍。
“少爷,您白天吩咐奴婢的那个小乞丐已经带来了,少爷可要见他?”芙蓉又问道。
郁宁想了想:“不了,先把他放在奴婢里头养着,队伍里突然冒出来个小孩总不是个事儿,找个由头把事情圆过去……养几日再问。”
“那小孩身上有一些武艺。”
“要不然怎么能钻进来一把抱住三少爷的大腿?”郁宁反问道。
“少爷慧眼如炬。”
翌日里头,三少爷又在早市上饱餐了一顿,他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物,这一餐下来就差不多了,或许是吃多了撑着了,只说这个月里都不想看见任何煎饼之类的玩意儿了,撺掇着郁宁赶紧走。
他又提出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去久县泡温泉,久县就在离明县不远,约莫也就是一天的路程,国公府的表少爷还是没露面,只交代了他们去哪他跟着去就行了,郁宁欣然同意,说走就走,一行人又前往了久县。
但是很不巧,这一次他们的旅途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有人夜袭车队,有备而来,长约两米的弩箭将国公府的车子扎成了刺猬。
郁宁的马车是为首位的,他不受点殃及池鱼之灾那简直是说不过去。他那时还在喝茶,一点寒芒无声无息的穿破了车厢壁,正对他而来。郁宁头也未抬,芙蓉一时反应不及,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却见郁宁端坐如初,那根手臂粗的弩箭锋锐的顶尖就这样停在了郁宁的茶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