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张春桃的这番话,也许是看时候不早了,既然有了一只肥嫩的山鸡,两人也就懒得再往山里走。
拎着山鸡就下了山,进了院子,贺娟已经从菜园子回来,正拉着孟氏撒娇说些什么。
孟氏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眼看已经是晌午了,贺岩和张春桃这上山下山半日了,家里还是冷锅冷灶,没一个想到要做饭的。
孟氏可以说是受到了刺激,一时缓不过神来,可贺娟也半点没有去做饭的意思。
见贺岩和张春桃回来了,看着贺岩手里拎着的山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说点什么,可看着贺岩浑身都散发不快的气息,难得有脸色的缩了缩脖子,躲到了孟氏的身后。
贺岩瞪了贺娟一眼,开口道:“还不快过来帮忙,去灶屋烧热水去——”
贺娟嘴里嘀咕了两句,一步并作三步的蹭到了灶屋里,点燃了火,开始烧水。
那边孟氏也才回过神来,看看天色,忙站了起来:“看我这记性,都老糊涂了,该做饭了。”
一面招呼张春桃:“春桃丫头啊,你在院子里坐坐,别生分,就当自己家一样。婶子去做饭,一会子就好。”
说着进灶屋忙活去了。
贺娟在孟氏耳边嘀咕了几句,张春桃耳尖,听得分明,在说什么,为啥不让她去做?好歹娘是她长辈,哪里有长辈忙活,晚辈坐着不动等吃饭的道理云云。
被孟氏拍了两下,才住了嘴。
张春桃只当没听到,此刻院子里已经有些热了,贺岩让她进屋去坐坐,她也就顺势进了贺岩的屋子。
屋子里收拾得干净利落,也简单。
炕上铺着薄薄的褥子,棉被看上去也薄薄的,上手一捏,里头的棉胎已经有好些结块,捏上去硬硬的,如今盖着倒还算合适,到了冬天,就靠着这棉被,恐怕是扛不住的。
炕尾放着一个箱子,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靠着窗户倒是有张书桌,上面没看到书籍,只有在角落,看似随意的放着几张纸和一支秃笔,还有一块有些破损的砚台。
仔细一看,那砚台里还有残余干涸的墨汁,那毛笔虽然秃了,可看得出来经常使用过,还带着没洗干净的黑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