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屋顶,这熟悉的老屋,忍不住眼眶都红了。
王永珠上辈子是郁郁而终的。
当初木头没脸继续呆在王家老宅,攒钱买了个破屋子,修葺了一番就带着她搬进去了。
那屋子又矮又小,不过就三间,哪里抵得上王家老屋阔朗。
可她拗不过儿子,毕竟木头是她唯一的指望,将来养老送终都要靠木头呢。
木头没做生意的天份,只跟着爹学了一点粗浅的木工手艺,也就能给自家打两个柜子凳子。
为了生计,赁了些田,勤扒苦作的从土里刨食,勉强也过得去。
看在王永珠的份上,那租子比别家都少些,加上木头勤快,又肯上山采山货卖给几个舅舅。
几个弟弟对她没情分,可对木头还算客气,山货的价格往往也多给一两成。
母子俩相依为命,省吃俭用的,好歹攒了点钱,给木头娶了个媳妇。
这媳妇家也穷,年纪也有些大了,不然也不会看上木头。
两人成亲后,日子过得跟村里大部分人一样,甚至还不如大部分人。
为啥,因为七里墩人都有茶山的份子,不管男女老幼都有,而她和木头,虽然住在七里墩,却不是七里墩的人,那茶山的份子自然没他们的份。
开头几年茶山没有收入,还不明显,大家日子都是这么过得紧巴巴的。
可后来,慢慢的茶山有了收入,每家每户每人到了年底都会多多少少分上几两银子。
有了这几两银子,谁家都能过个好年。
唯独他们家,却连吃顿肉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