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看着比破庙里要亮,但这种满是灌木树木杂草也不知道哪里才有人烟的鬼地方也给不了人多少安全感。
“老、老大我们这么办?”叫着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叫老大,龚述嘉多少有些不好面子,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命都快没了还在那纠结什么老大不老大的,这不是脑子有坑吗?!
斐垣对这个称呼既没表现出喜欢的意思也没表现出什么厌恶的模样,只是慢条斯理地洗完了手,顺便把自己的拐杖冲了冲,然后才说:“等。”
天未亮在这种完全不熟悉的山上乱晃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虽然蜘蛛的危机暂时过去了,但并不是真的就这么接触了。
活下来,七天。
现在才过去半天,就已经这么凄惨了。
这个游戏真的是希望他们活下来的吗?
斐垣不怕死,没有什么必须想要活下去的动力。
但是——
斐垣看着自己的手,幽深的目光被下垂的眼皮遮住。
有一件事情,他要去确认一下。
“还你!”
季淙茗听到斐垣的声音,下意识就扭头过去,视野里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季淙茗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接住。
“斐垣,你用吧。”季淙茗把东西又递了过去。
“我不需要。”斐垣的表情很冷,眼神也很冷,像是寒冰似的浑身都散发着拒绝任何人靠近的寒气。
季淙茗触到他的眼神,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东西物归原主,斐垣就不带任何留恋也不准备和他有任何交流地走到了树边坐下,闭着眼睛小憩。
季淙茗有些迟钝的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里面的心脏,一阵阵的痛。
斐垣好冷漠。
斐垣他……不开心吗?
是突然被拉进了这里很害怕吗?
他要……他要更强一点。
他想要保护斐垣。
“季淙茗,你认识他吗?”陆汾糖小声地问。斐垣看样子是要休息,他们的动作便轻了下来。
虽然没有选出一个公认的队长,但现实早就帮他们规划好了。
陆汾糖、季淙茗、斐垣,三人都是同龄人,照理说共同话题应该是很多的,但她不敢靠近斐垣,季淙茗就成了最好的聊天对象。
事实上,除了季淙茗,她谁也不敢去靠近了。
“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季淙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裤缝,“斐垣他很厉害的!”
看得出来。陆汾糖想,这种心态的人,遇上这种事都不慌不忙的,学习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肯定更简单了。
“他也是保送的吗?”陆汾糖麻木地问。
虽然现在生死危机更严峻些,但出于十多年学生身份的本能,陆汾糖对“保送”这件事还深深地想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