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淙茗之前的剑给了林邵恒,林邵恒手里还有把陆汾糖给的,就把陆汾糖的那把转送给了仇博依。步升自己则有一把狼牙棒,用着顺手,也没准备换。四剑一狼牙棒的组合还挺滑稽的。
陆汾糖正要回话,院子外面的一声尖叫就打断了她要出口的话。
“死人啦——”
几人皆是一抖,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我们去看看吧。”
十五人的队伍,差不多分成了两派,他们这边几乎是全新人,那边都是老油条。
他们戒备着那边可能会杀人越货,那边也怕他们是猪队友,所以颇有些互不干扰的意思。
斐垣没睡,他研究了一晚上新发现的纯粹能量光团,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既不想去好奇,也懒得去管。
来不及多收拾自己,几人拿了件外套裹上就过去了。
死的是住在王老三家的一个玩家,屋内血腥味很重,头被斧头劈成了两半,但没劈干净,裂痕从头顶砍到了鼻尖,然后像是切西瓜那样把刀一撇,左边的脑袋就被撇出去了,四分之一的脸和头骨摔在一边,脑浆和血流了一地。
肚子被掏空了,空荡荡地被舔干了血,血管被抽走,肋骨和肌肉的纹理看着让人害怕。
地上挣扎的痕迹很明显,又是火又是雷劈的模样将里面糟蹋得很厉害。想来是在死前做了一番十分惨烈的挣扎。
“造孽哟造孽哟!是谁干的呀?好好的一个小伙就成了这个样子。”
“一定是做了什么恶事遭山神报应了,没想到哇,看着挺干净的一个小伙子,啧啧……”
“……”
陆汾糖压下了想要呕吐的恶心和恐惧,撑着眼皮闭着自己去看,去适应。她必须要适应。这就是她接下来要经历习惯的事情,某一天,说不定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和他是一伙的对吧?你悄悄你悄悄,我的屋子都被糟践成什么样子了?!这屋子内的东西可都是新的!”
“你们不能欺负俺们乡下人,为了整好屋子接待你们俺们可是把几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了!”
“……”
吵吵嚷嚷说什么的都有的声音让季淙茗有些头晕。
“村长,他死了,咱们报警吧。”季淙茗挤开人群,跑进去对站在尸体半片抽烟的村长说道。
“报警?这报什么警?人死都死了,还麻烦警察干什么?!”村长摆摆手,“这都是恶报,他要能不犯事儿,能成这样吗?这一定啊,是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了,山神惩罚他呢!”
“小娃娃快回去,俺家娘们儿给你们做了吃的呢!”村长看在季淙茗出手大方的份上对他还是挺和颜悦色的,但也仅仅是几句话的敷衍,敷衍完他,又拔高了声音对其他人说,“散了散了,都散了,天亮了,该吃早饭了!”
又指着王老三家的几个男人说:“找个地方埋了吧,唉,晦气!”
季淙茗却不听他的,捡起那块裂掉的脑袋,慢慢给他合了回去。
复杂的眼神在半块鼻子上的黑色鼻钉上落下,季淙茗抿着唇,垂着眼,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
昨天,他们还因为一些小事发生过口角。
当时是怎么样的呢?是挺不高兴,挺讨厌这个人的吧。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让他去死。
“我去把他埋了就好。”他转头对着王老三家的男人们低声说道。
村长也不太想掺和这些事,只要把人埋了就成。王老三家的男人就更不在意了,省得他们还跑一趟,有这功夫不如再去敲一笔。
“你要干什么?”倒是一个刀疤脸的玩家警惕地看着他,“他身上已经没东西可拿的了。”
“我知道。”他让林邵恒去找两根棍子,房间里被单,直接可以做一个简易的担架把人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