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庄吟愣住,下意识摇头,“我没……”
“闭嘴!”纪元贞阴森森地截断了庄吟的话头,一字字道:“时间不多了,要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就去把凤凰令拿来。”
紧接着,纪元贞掐着白果的脖子将他悬空,白果踢蹬小腿剧烈挣扎着,小脸涨得通红,试图掰开这只铁箍般的手。
灰衫人毫不在意白果的死活,吩咐:“把她带回去,锁起来,看好了。”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几乎同时动了,木头人奔向满月,庄吟、段清川还有谢祈提刀向灰衫人快速掠去,而言城清则拖着笑面财神躲到一边,以防刀剑不长眼,余浪在言公子的示意下去解救被木头人强行带离现场的满月。
刀光,剑芒,不断撞击耳膜的金石之音,财神爷滔滔不绝的叫骂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场面。
灰衫人游刃有余地行走在刀与剑之间,爆发出了极其强悍的气场,似是完全不将谢祈等人放在眼里。
第147章 显露(七)
灰衫人左手稳稳拿着凤凰令,单手挡去撞击而来的刀剑,灰眸如鹰隼盯着兔子般紧抓不远处的纪元贞不放,一步步紧逼笑容扭曲的纪元贞。
常年行走于黑暗的人对危险总是反应得极快,纪元贞骤然心中一紧,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冲场地里与灰衫人交缠的三人喝道:“一个是堂堂桐阴灵墟境主,一个是传承百年的离境苑观主,还有一个得上任观主真传,怎么三对一都打不过他?!”
“谢境主和师兄受伤了,纪师弟既然这么着急,不如自己下场?”庄吟面色冷峻,拂尘与风月同时出击,背地里对谢祈和段清川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先拖住灰衫人。
纪元贞那僵在脸上的笑容瞬间释然,一面点头,一面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几个鹬蚌相争,忽然瞥到余浪把满月从木头人的手上解救出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小小庄子竟敢建在浮屠山边上,是嫌命大还是别有意图?”
灰衫人置若罔闻,招招杀机。
“别有意图也好,骗小孩也罢,纪某既能查到凤凰令在你手上,自然也能查到你竭力想要掩盖的过去。”
此话刚出,庄吟明显感到灰衫人似乎愣了一下,不过转瞬之间他又恢复正常,招势更果断,杀意更凌厉,距离缩短得更快,像是急迫杀死纪元贞般。
纪元贞带着白果后退几步,阴鸷的眼珠子沉沉地压在眼眶里,那薄如剑锋的唇一开一合,“敬酒不吃吃罚酒。徐夕照,你以为让这些木头人陪着你演戏,魏书就能原谅你了?魏书的孩子就能原谅你了?哦,不对,不对,这可怜的孩子大概还不知道把自己的养大的义夫,便是那害死自己亲生父亲之人。”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包括因害怕而哭鼻子的满月。
满月挣脱开好心帮她的余浪,怔怔地望着灰衫人,“爹?徐夕照是谁,魏书是谁?”
灰衫人只稍一迟疑,右手便被拂尘缠住,腿上登时多出道深及见骨的刀伤,但他脸色如常,连眼睛眨也未眨,可见这人对疼痛感的耐力已非常人能及。
封骨刀刃上那一线红血显得更为妖诡。